話才說完,有些欲隱欲現的可怕念頭,在傅七夕腦海一掠而過,她瞬間僵住了,駭的腦門震動,耳畔嗡嗡作響。
王悅雅臉色微僵,挺了挺背脊,“你少給我掰扯別的,阿則父母早亡,我是他的嫂子,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最親的人,關心他有什麼奇怪的,難道看著他被你這種女人禍害嗎?”
“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傅七夕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怎麼不嫁給他!”
後麵這句,她幾乎是沒經過腦子就蹦了出去。
說完才發現,這個答案連她自己都期待的要命。
女人真的是很敏銳可怕的生物,一旦懷疑某件事,就會想方設法地去求證,哪怕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都要探究地仔仔細細。
而王悅雅的閃躲以及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恰好擊中了傅七夕心頭的懸念,她的臉色瞬間被抽的慘白。
對啊,如王悅雅所言,她粗俗淺薄還貪錢,宮煜則這樣的天之驕子,為什麼獨獨留她在身邊,無名無分隻字不提,就為了惡心王悅雅?還是報複她?
她不知道王悅雅有沒有被惡心到,她是真的胃裏翻騰,惡心的想吐。
傅七夕猛的站了起來,腳下有些發虛,那個剛剛還蠢蠢欲動迫切想知道的答案,此刻卻恨不得自己從來沒問過。
她口氣不善得嗬了聲,“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
隻是腳步才剛踏出,她就踩了個虛空,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昏昏沉沉頭重腳輕。
她回頭,震愕得瞪著那杯白開水,心中恨的翻江倒海。
“王悅雅,你……”
第三次!
最後一點意識隱沒前,她隻聽到王悅雅冰冷的笑聲以及那句,“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用點非常手段了。”
——
廚房阿姨在客廳踱了兩個圈,心下有些著急,已經快九點了,傅小姐還沒回來,想起她臨走前的話,她二話不說拿起座機撥出了喬笙的電話,說了大概情況。
電話剛掛,她才恍然想起口袋裏的字條,心驚地掏出來一看,正想再回個過去提醒一句,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她剛拿起,因為手顫,話筒滑了下去。
“慌張什麼?”
聽到聲音,阿姨倒抽了口冷氣,“煜……煜少……”
宮煜則站起身,半個身子倚靠在落地窗旁,修長的指尖,一個銀色的打火機閑適地玩轉著,他睨著外頭繁盛星火,眸色幽深,“傅七夕呢?”
阿姨不敢隱瞞,將傅七夕之前交代的事一字不落得說了一遍,末了她掏開手中的字條,謹慎地開口,“煜少,我在門口撿到一張字條,應該是約傅小姐的人,底下落款寫著王悅雅。”
‘啪’一聲,打火機被反手捏進了手裏。
他掛了電話,在手機上快速點了幾下,一個地圖定位跳了出來,一閃一閃地移動著。
——
陰暗濕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腐鏽味。
一桶冷水澆了下來,饒是大夏天,也讓傅七夕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她掙了兩下,發現整個人被五花大綁捆在一張老舊的椅子上。
身前,站著兩個高壯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而不遠處的門邊,坐著姿態閑雅的王悅雅。
她細細地撫著指尖,掠起的眼皮輕蔑地睨了一眼狼狽的傅七夕,“醒了?我給你半天時間考慮,太陽落山前,如果你答應離開龍城,永遠不回來,自然會有人放你離開,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