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雅歇斯底裏地昂著下巴,因為極致的憤恨,整個人繃到顫抖,“傅七夕,直到如今,我依舊覺得你配不上阿則,你無權無勢,又蠢又笨,光有一顆天天掛在嘴上可笑之極的情情愛愛,你以為能撐過豪門深宅裏的權謀傾軋嗎?
豪門裏最沒用的東西就是感情,阿則他背後代表了整個宮氏財閥,那樣高的門檻你永遠沒本事跨過去,早晚有一天,你的一無所有會成為他的累贅甚至當成別人攻擊他的軟肋,他會漸漸厭煩你,疏離你,最後不要你,我就等著,你在外頭比我在裏頭還過的生不如死。”
傅七夕漠然地看著她,這樣的話,她聽的不是第一次,先有溫姍姍,現在又是王悅雅,以後可能還會有別人。
她從一開始的震驚不安,到現在早就練就鋼筋鐵骨。
從選擇這條路開始,和大老板走到今天這步,如果連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她更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人生最蠢的事就是用別人的嘴影響自己的腦子。
她低低笑了一聲,“原本我還挺同情你被人陷害當成替罪羔羊,可現在看來,你這種死到臨頭還恨不得拉上別人墊背的病態,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你有今天,就是活該!”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黑眸對上王悅雅隨之抬起的視線,殘酷一笑,“祝你愉快,希望十年後,你還能有這樣的底氣跟我叫囂。”
放下電話她瀟灑轉身,身後是王悅雅撲在玻璃窗上瘋狂拍打的聲音,卻聽不見她嘶吼的任何一個字,無所謂了,無非還是怒罵,貶低。
她和王悅雅至今,幾次三番差點死在她手裏,今天以後算是徹底了結了。
她的下場隻有四個字總結,no zuo no die。
不過有一句話她說的是對的,大老板的身份注定了他身邊虎狼環伺,要想穩穩站在他身邊,必須要變強。
盼兒的仇,她一定要報!
……
回到診所,傅七夕悄悄推門進來,正看到餘臻背對著門口正小心翼翼幫著大老板套衣服。
她狡黠一笑,輕手輕腳走過去,拍了拍餘臻肩頭,後者轉頭一看意會過來,很識趣地由她接上手。
幫他翻好領子,拉好袖子,撫平後背褶皺。
“去七夕那看看,起來沒有。”他隨口一句,想了想又抬手頓住,口氣溫膩,“算了,我自己過去。”
傅七夕伸手一把環住他的腰身,“早就起來了,來伺候我們大總裁更衣。”
她笑得眉目濯濯,燦若星辰,繞到他跟前來,卻被眼前的美景愕傻了眼。
宮煜則攤著手,眉梢眸低的溫情久久不散,他揉著她細軟的發頂,貼著她額頭玩味一笑,“不是更衣嗎?扣上吧。”
真慫,有什麼好緊張的。
她抿著怯怯的唇,纖白的手僵了僵,最終還是抬起來,一顆顆幫他扣上。
男人閑適地攤著手,半垂著邃亮的眸子,靜靜欣賞著她,嘴角始終似笑非笑,相對她的小緊張,他漫不經心地太過分。
就差最後一個紐扣勝利在望的時候,她悲劇的發現,那懸在他脖子下的位置,她居然夠不到。
瞅著她可勁兒地踮著腳丫子,白生生的小臉因為一拱一拱總是湊到他跟前。
幽冷的眸,猝然一眯,大手豁地抄起她纖細的腰肢,隻用單手,就將她提抱了起來。
傅七夕一臉懵逼,對上了宮煜則近在咫尺的俊臉。
“小呆子,扣啊。”
“哦哦。”她扭著手,快速給她扣上最後一顆。
工作結束,遒勁的胳膊卻沒有鬆開的打算,傅七夕抬著手輕輕抵著他的肩頭,嘟噥道,“你手還傷著,快放我下來。”
宮煜則不僅置若罔聞,還惡意將俊臉湊近了幾分,輕惹地低笑,“撩完了就想跑?”
傅七夕苦哈著小臉,這也太冤枉她了,她什麼時候撩他了?
他收緊了臂彎,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將抱著懷裏一臉呆愣的小女人一步步朝著床邊走去,嘴角勾著一抹得逞的壞笑。
……
其實,宮煜則還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沒讓傅七夕拐著腿回家。
餘臻幫著宮煜則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隻瞥了一眼傅七夕耷拉著臉,突然就真相了,明明車都候在診所門口了,難怪boss還要給他發短信,一個小時候後再出發。
這麼明目張膽的黃金狗糧,隻怕整個診所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人手一份了。
這boss也太狠了。
這個男人真是可怕,這話,當下的餘臻當然想不到,以後他的臉會打的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