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丫鬟元雅照舊送飯來關著夜月凰的小院子,提領著食盒一臉惡嫌地推開了門,卻瞧見幾乎不出門的小雜種居然在院子內挖牆角處的雜草,頓時間臉上的鄙夷之色更甚,心道這根本不該出生的孽種怎麼還不快去死,怎麼還活著,她活著一天,王府就像是藏著一顆毒瘤般。
將食盒往院子內的小石桌上一擱,元雅趾高氣昂地對夜月凰嗬斥道:“你給我過來,快吃飯,我還得回去呢。”
夜月凰不悅地微眯眼眸,她打掃院子的時候正巧在牆角邊尋到幾株甘草,倒也奇了,不過想想這裏似乎確然是屬於偏幹燥的地方,抓起一把土壤在指尖抹捏,感覺到是砂質壤土,所以長出野生甘草也不出奇,隻是沒料到偏偏在這院子內的小角落有這麼一小片,倒是讓她有些驚訝。
畢竟這種甘草味甘甜,性平和,入心、脾、肺、胃四經,其善於調和藥性,解百藥之毒,若是能備著也是不錯,所以她才耐著性子開始小心翼翼地挖著甘草,畢竟重要的部分就是甘草的根莖。
結果這原本應該卑微著給她請安的丫鬟居然敢公然嗬斥主子,簡直就是不把人放在眼底,過去那丫頭性子懦弱可以忍,但是她夜月凰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下去。
緩緩站起身來,夜月凰冷眼睥睨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鬟,這丫頭記憶裏這名喚為元雅的丫鬟不過是區區小丫鬟,居然敢如此在該伺候的主子麵前作威作福,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夜月凰從衣袖內取出之前尋到的縫衣針,原本想尋個銀針為自己針灸,但是實在是難,無意中翻到幾根縫衣針隨手藏在衣袖內,以備不時之需,沒料到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
她步調緩緩地向元雅走去,一言不發,瞧起來那種感覺與一般人根本完全不同,雖然身上穿著粗布長裙,甚至比她們這些小丫鬟都不如,但是偏偏給人一種絕靈飄逸的感覺,隱隱給人一種仿佛周圍散發著淩雲仙氣般,讓人不敢直視……
“你想幹嘛?!”元雅瞧著夜月凰這副模樣,心底也不由得有些犯嘀咕,這丫頭以前從來不敢抬頭與她對視,都是畏畏縮縮地不做聲,任她打罵,今兒怎麼了?中了什麼邪了?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知道麼,元雅?”夜月凰那雙翦水清眸內掠過一絲寒光,她直接走到元雅麵前對她嬌叱道,“瞧你是放肆太久了,不曉得規矩是什麼了,我不介意再教教你!”說罷一針照著元雅麻穴紮去,下手的手法刁鑽,而對方根本沒設防,被這縫衣針紮中時,先是一驚,準備反手打這個丫頭時,卻發現身子已經不能動彈了……
像是被定身術定住了一般,元雅一動都不能動彈,她驚恐萬分地看向夜月凰,而夜月凰哪裏會饒過這個可惡至極的女人,出手處處不留情,每一針接續地紮下去都牽動著元雅的神經,讓她痛苦難耐地慘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