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這製好的人皮麵具,夜月凰讓元雅來為自己綰發,換成了雙丫髻,還稍微上了點脂粉,提亮膚色,使得整個臉看起來白裏透紅有血氣,換上元雅早就準備好的粗布墨藍色襖裙,她便起身對元雅交代:“你就在這裏候著,等我回來,別給我露陷了,反正我偷跑出去被抓回來充其量一頓責罰,你什麼後果我也不需要多言語,你自己思量。”
元雅忙再三保證自己一定不會給夜月凰添亂,這才讓她勉強點了點頭,將每月固定領來的月錢交給夜月凰,這是她這位主子每月的月例,月月都被她給瞞了下來,雖說她這樣不受寵的少小姐充其量也就一個月二兩銀子,但是眼前這位過去從來沒有要用到錢的地方,自然都被她拿去使了,現如今她可不敢。
結果荷包掂量一下,大概有四五兩碎銀子,她也不計較,區區一個下等丫鬟身上能有多少銀兩,整裝之後,夜月凰便出了院子,之前有仔細問過元雅路,所以,倒也是沒走岔路,畢竟王府這裏裏外外的幾道門可是分著人的進出,就說外門,正門當奴才的敢隨意跨過門檻你這雙腳就別想要了。
主子有主子走的路進出的門,下人有下人走的路,進出的門,涇渭分明,莫要想有絲毫的逾越。
走了倒座屋後的後偏門,夜月凰一路上倒也是落落大方地走著,遇上有人打招呼也就是點了點頭,畢竟王府內的下人各個都是鬼精鬼精的,哪個人伺候哪位主子都心底有數,哪位主子得寵,伺候哪位主子的下人自然也容易被其他人待見,而這元雅自然不是被人攀關係的哪一種,自然與人的交情都單薄得很,遇上的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無需介懷,也不會被主動搭話。
不過也是夜月凰住的小院子偏僻,離府外這偏門近,不然靠著步行的話,憑借著她這底子薄的身板,當真是有點吃不消。
通過偏門時,被門房門丁一陣打量,不過倒也是放她順利出府,想來是門房極少見元雅出府,所以眼生,多瞧了幾眼,但是也沒太在意。
夜月凰出了王府以後居然有一瞬間的愣神,一時間也不曉得往哪裏走,畢竟處在這完全陌生的環境,適應還是要的。
夜月凰想想,還是去買點行醫的工具,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縫衣針究竟不如針灸用的銀針有用,轉出王府偏門小巷,她視線流轉四處旁顧,順著人潮洶湧的道路,夜月凰盡量不與旁人接觸,在街市上散心。
她步調很緩慢,也是因為身體不大好,力氣也不足,多走幾步路就覺得有些氣血不足,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瞧見不遠處有間醫館,便慢慢地向那裏走去。
進了醫館內,夜月凰想了想,對店小二詢問道:“我想買九針,請問有麼?”雖然來醫館買醫具不太對勁,不過運氣好的話,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