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信一連幾日走在街上,不和任何人說話,就這樣安靜的一個人走著,回憶著和夢涵的點點滴滴,企圖能聽到夢涵的一絲消息。
夢涵,我是不是很沒用?我連去哪裏找你都不知道。
就在遠信失魂落魄,迷茫絕望之際,突然聽到路邊的繡娘談起宏安王府的喜事。
宏安王府?遠信突然回想起,半月前在會聽軒,夢涵還與大皇子握手言歡,還有之前在宮中的時候,夢涵曾說大皇子幫過她,難道大皇子突然娶親,是夢涵?
遠信想到這裏,拔腿跑去宏安王府。
“夢涵是不是在這裏?”遠信闖進來,開門見山。
敏軒剛好在府中,也不躲避,如實回答,“是。”
“我要見她!”
“好。你隨我來。”敏軒異常的爽快。他帶遠信到夢涵房中,還不忘囑咐遠信,“房間留給你們,慢慢談,隻是夢涵前幾日小產之時受了風雨,近來有些頭疼,你最好不要刺激她。”
遠信見到夢涵,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裏,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夢涵喘不過氣來,掙紮著推開他。遠信興奮的要哭出來,“夢涵,我終於見到你了。你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
夢涵甩開他,“你放手!”
遠信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夢涵堅定的說,“我說你放手,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很快就要嫁給宏安王為側妃了,想必你也聽說了,你還來幹什麼!”
“我聽說了,所以我來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我這就帶你離開!”
“誰說要跟你走,誰說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做堂堂的宏安王側妃,高興得很呢。”夢涵說完嘴角上揚,那微笑似乎正在憧憬宏安王側妃的日子會有多幸福。
遠信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你說什麼!夢涵,我來了,我就在你身邊,你有什麼不得已都可以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你隻要跟著我就好!”
夢涵對於他的堅持又氣又惱又心疼,“你要帶我走,為什麼不早帶我走,為什麼不在程征成親的第二天就帶我走,為什麼在我要嫁給別人的時候才說要帶我走?現在想帶我走,晚了!”
“不是你想在京城多留些日子嗎,不是你說舍不得會聽軒,每天在那裏講故事很有成就感嗎?”
夢涵哭著喊出來,“是啊!是我說的,都是我說的!你什麼都聽我的,我現在要你走,你走啊!”
遠信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帶你一起走!”
夢涵再次甩開他轉過身去,“我才不要跟你走,我放著好好的宏安王側妃不做,為什麼要跟你走,你連我都保護不了,連我們的孩子都保不住,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遠信繞到夢涵身前認錯,“夢涵,之前是我不好,我沒有能保護好你,讓你屢陷險境,擔驚受怕,是我不好,我今後一定牢牢的守著你,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
夢涵順著說下去,“是啊,你不是也說了嗎,跟著你我就時時擔驚受怕,不是被劫持就是被追殺,我跟著你能有多少好日子,想不讓我受傷害是嗎,我在這宏安王府之中,有大皇子的護佑,一丁點也不會受傷,你大可放心好了!”
“夢涵,你是怎麼了,你在跟我慪氣嗎,氣我沒有盡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好好守護你是嗎,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守著你的。”
夢涵毫不領情,“你守著我做什麼,你堂堂側王妃還要你守?”
“夢涵,你不要說氣話好嗎,別一口一個宏安王側妃,你說過你要嫁給我的。”
“氣話?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程遠信你給我聽好了,從今而後,我們再無任何瓜葛!”
“姚夢涵!”遠信好言相勸已然無用,怒氣衝衝道,“你氣我也好惱我也罷,我們回去說好嗎,你非要在這裏跟我鬧嗎!”
夢涵麵對遠信的怒火絲毫沒有畏懼,“誰跟你鬧,是你巴巴的跑來跟我鬧好嗎,你若不來,我正喜氣洋洋滿麵春光的一邊試喜服,一邊接受眾人恭賀呢,看見了嗎,我的喜服就在這放著呢,大皇子命十位繡娘連夜趕製的,你看這宏安王府披紅掛彩,舞樂齊備,這是兒戲嗎,是氣話嗎?你還認為我是在跟你慪氣嗎?”
遠信順眼望去,精致的喜服正擺在床前。若不是真的,為何會連喜服都做了出來,為何這府裏一片喜慶,他一進來就看到了,隻是不敢相信,“為什麼?你不是說過我們是彼此的唯一嗎,為什麼你要嫁給別人?你不是說無論如何也不會跟別人共侍一夫嗎,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告訴我啊,我好歹也是個侯爺,我哥又是軍侯,你在鎮西王府也不會有人要加害於你,或者,我可以帶你離開?”
“鎮西王府了不起啊,侯爺又怎樣,拚權勢是嗎?我嫁的是大皇子,宏安王!就算是側妃,也是皇家之人,也比你們外臣尊貴百倍!知道我們在外遊曆時,我聽說要回京城這麼興奮嗎,知道為什麼來到京城我一直不肯走嗎,因為在京城,我就有機會認識皇親國戚,我就有機會飛向更高的枝頭!毫無權勢的勇侯,你還以為我真的稀罕你?為什麼我聽說你們進宮我就求你帶我進來,為什麼我要在宮裏出風頭引人注目,為什麼我要在會聽軒大放異彩表現自己,你還不明白嗎?我希望的就是有哪位皇族貴胄能看上我,這樣我就能飛到枝頭做鳳凰了。而你,隻不過是我利用的工具,隻不過是我跳向高處的而一個台階,隻不過是我過了河就該拆了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