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意外之別(1 / 3)

第二天一早,禦書房,當刑部尚書將昨夜情形稟報皇上,並將無上令交到皇上手中的時候,皇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無上令?這個令牌的花紋,朕認得。”

楊舒不解,“臣敢問皇上,這是何物?”

“這花紋,是西池皇室之物,想當年朕隨鎮西王在西疆征戰之時,與敵軍屢次交手,對它很是熟悉呢,嗬嗬嗬。”皇上慈祥的笑容上露出難掩的喜悅,西池公主,朕終於找到機會動你了。

既是敵國之物,楊舒更加不解,“老臣鬥膽請問皇上,見此物為何發笑?”

“哦,朕隻是想起了當年的激昂戰事,那年朕禦駕親征,與鎮西王裏應外合,打的西池措手不及,退兵百裏求和,現在想來,還真是大快人心呢。”

楊舒點頭稱是,“皇上英明,隻是這勇侯,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皇上收起了笑容,嚴肅道,“你去嚴加審理,若他真與敵方有勾結,絕不姑息!還有,此事不可對外聲張。”

“是。”

明安進來通報,“皇上,端侯爺求見。”

“他必是為遠信而來,”皇上歎口氣,對明安道,“你去回了他,朕有事自會召見。”

楊舒審了大半日一無所獲,看著渾身血跡奄奄一息的遠信,再用刑隻怕會出人命,楊舒無奈的奏請皇上決斷。

皇上並不意外,撥弄著手指上的扳指,對楊舒道,“你去一趟萬和庵吧,朕多年不見同純師太,也該敘敘舊了。”

楊舒恍然大悟,對啊,同純師太是西池的長公主塔莎,此事必然與她有關。

傍晚,程征站在房門口,看向西邊的燦爛霞光。他忽然很迷茫,不知道該做什麼。爺爺去世的時候,他隻是很累,但也清楚接下來每一步該怎麼走,而現在,忽然就迷失了方向,很無助,很失落。

錦風進來,把一封信遞給程征,“少爺,有您一封信。”

程征低頭一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映入眼簾的字跡,如同敲響的喪鍾,一聲聲直擊心脈,令程征喘不過氣來。驟然間,他已經滿眼淚光,心如刀割。

程征眨了眼睛,淚水無聲的落下來,他接過來書信,信封四個大字,“征兒親啟”。

程征用力喘一口氣,拆開了信:

憐子征兒:

自你父親去世,倏忽已然十多年。本不貪戀於人世,無奈兒女孤弱,不忍拋諸於身後,才蹉跎至今。

夜聞遠信入獄,牽涉我故國之物,恐其一人說辭不足為信,母親思來想去,唯有親自出麵,尚可平息此事。

況無上門本我西池舊部集結發展而來,母親理應承擔此罪責。

母親此去,當竭力保遠信之性命,兒且靜候,不可再多生事端。

若皇上有問,無上門你推做全然不知,萬望保全自身,此母親之最憂心也。

臨別之際,母親隻覺愧對你兄妹三人,未曾盡教養之責,未曾出陪伴之力,未曾問寒暖之變,未曾有天倫之樂。致你三人孤苦成立,外無父引領而探世界,內無母開懷而慰饑寒,母親日夜自責,不敢安枕。

今日出麵若能換得遠信安然而歸,也算略盡生母之責,母親當含笑而去,勿以母親為念。

兒自珍重。

母親絕筆

程征看完了信,已經淚流滿麵,撲通跪倒在地,悲痛難掩。溫暖的霞光將程征的身影拉的細長,好似冬天枯裂的樹幹,絕望而孤獨。

兩天後,皇上傳召程征。進入禦書房半個時辰後,他拿著皇上賜的毒藥步出殿外。

“朕不想問你對無上門是否知情,老王爺剛剛過世,朕無論是念及老王爺之情還是念及民意,都不會對你程家大開殺戒,所以,朕不問,也當不知。但是,在京城重地集結敵國殺手,這事總要有人給朕一個交代。”

“皇上,臣母親入佛門十餘載,早已不問世事,求皇上明鑒!”

“哦?是嗎?那遠信的城府藏的真夠深的。”

“皇上,遠信常年遊曆在外,絕無參與無上門之事!臣願以死謝罪,求皇上放過臣母親和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