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元英是被人攙扶著站起來的，站起來的時候，腿還在發抖，背後的官袍已經全部濕了，幾乎能擰出水來。
他根本走不了路，最後是有人用滑竿將他抬走的。
小小靈嘟嘟嘴，看著衛元英離開的方向：“真是沒用，這就站不住了。”
林小靈狠狠敲了他後腦一下：“你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一樣啊，這麼血腥的場麵都能把小孩嚇哭，你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我不是小孩嘛。”小小靈站起來，低頭在她耳邊小聲道，“娘，你站得起來嗎？”
臭小子，居然小瞧她！
好歹她是醫生，看過活體血腥場麵，恐怖片也看了不少了，不至於嚇得腿軟。
林小靈狠狠抿一下嘴，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貓著腰往緋煙宮而去。
剛到緋煙宮門口，一個不注意，“咚”一聲就撞到了一個不明物體。
“啊！”林小靈捂著額頭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剛才在兒子麵前是假裝堅強啊，其實腿到現在還有點抖呢。
“誰啊？”林小靈一手摸著屁股，一手捂著額頭，仰起頭來看到一抹殷紅色的人影。
白天撞人，晚上撞鬼！
這大晚上的，真是要見鬼啊？
“啊！”林小靈反應過來以後尖叫了一聲，雙手撐在地上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怕我？”南宮辰焱走近兩步，被小小靈一把擋住：“你做什麼？”
南宮辰焱停下來了，越過小小靈看著她：“你怕我？”
林小靈點頭如搗蒜，忽然又使勁搖頭。
剛才那個場景，是在午夜以後發生的，應該是個秘密吧？
“今天的事，我本來就是要殺一儆百，不是秘密。”南宮辰焱忽然加了一句。
林小靈一愣，腦子裏快速運轉起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你知道我們在偷看？”
“恐怕不止你們。”南宮辰焱微微眯起眼睛，“應該有不少宮女太監在偷看。”
林小靈努力使了一下力氣坐了起來：“你故意要給我們……他們看的？”
“那些棋子，都是白天刺殺紫衣的刺客。”
林小靈沉吟了一陣：“而那個老頭，就是幕後主使？”
“不錯！”
“那你抓了他，殺了他就好，何必搞得這麼……慘烈？”
“你想說的是殘忍吧？”南宮辰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果有證據，我又何必搞這些，那些人，除了變成死人，沒有任何作用，他們嘴裏是不會透露一點他們主子的消息的。”
林小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於這種政治上的手段，她其實不太懂。但如果必須都這麼殘忍的話，她寧可自己不要懂。
“很多人想對紫衣動手。”南宮辰焱歎口氣，“他們認為妖妃誤國，所以想用盡辦法殺了她。”
林小靈徹底站了起來：“朝政的事我不懂，但就憑他們對一個弱女子動手，還不惜傷害遊玩的無辜百姓，他們的手段比你今日所作可以說是更卑鄙無恥。”
“可他們認為他們是正義之師呢。”南宮辰焱笑意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