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墓入口
“這是雪翎雪山。”隻有站到雪山之下才能真正感受到自然造物的雄偉和無可比擬，那種磅礴的氣勢不是人類的能力所能達到的。
“傳說中龍神埋骨的地方。”杜衡的眼鏡片反射著太陽的光，“神墓的入口就在它的腳下。”
東洲涇河的源頭，濟州第一雪山的腳下就在那天迎來了一波新的客人，卻不知道那些人在走入了神墓之後還能否平安回來……神墓的入口在外人來說確實是個秘密，不過對於祁梟風來說還算是小事。關鍵在於這段時間原先非常排斥有人前來打探神墓入口的當地居民居然對他們的行動未加絲毫的阻攔，甚至在暗中還幫了他們不少的忙。這讓熟知當地民俗的杜衡和劉織顏驚訝不已。
“我記得濟州人向來最討厭外人探聽神墓位置了。上次還把幾個盜墓賊扭送到公安局，上次的考古隊也被他們趕走了，怎麼今天這麼熱情了。”
“大概是我們中間有熟人吧。”眠夜就知道在那裏亂說。
不過沒有了重重阻力，祁梟風很快就在雪山腳下的一塊岩石那裏找到了入口。按照先前了解的方式將機關轉動之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一個幽深的洞口。
“就是這裏了。”
“確定？”這麼容易就找到墓道狄裴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龍應則走過來在那裏看了看，“沒錯，就是這裏了。”
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意識到，在他們進入濟州之後的過程中龍應一直扮演者領路人的角色，他們在開始的時候也受到過當地村民不滿的眼神，不過在龍應前去和村民談了一下之後他們的進程就很順利了。這件事一直到之後很久他們各自才回憶起來，而在當時似乎誰都沒有就此提出過疑問。
詭異的過程，詭異的結果，這件事在後來分道揚鑣的他們心中居然就成了影響他們一生的事情，這在當時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墓道和以前祁梟風進入過的墓道有很大的區別，不過介於先前眠夜說過這個地方其實是被當做祭祀神靈的祭壇使用的，他也就沒有在意。
墓道的周圍很幹淨，牆壁上掛著的火燈都可以點燃，一路燃燒過去似乎都沒看到什麼機關之類的。
“機關要是有的話也是在下一層，這裏是祭祀的地方，他們沒什麼意思在這裏放機關。”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祁梟風就沒有在意。在按照眠夜提供的書冊上轉動大門的機關之後，一道千年來從未打開的大門就在他們麵前無聲無息地滑動了開來“上帝啊。”
“應該叫老天啊。”杜衡的條件反射這個時候還不忘糾正同伴的錯誤。
“這太偉大了。”劉織顏看著眼前的情景說不出其他話來，作為古建築學家的她當然知道要建成眼前這種規模的建築群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也知道處在這裏地下的位置有多困難。
就在他們麵前，那連綿的建築物在微微昏暗的光照之下甚至要比古今中外出了名的紫禁城還要宏偉壯大。隱在幽暗中的宮殿似乎有一種奇特的神秘感，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那裏麵究竟有著什麼？
“碧落王朝。”眠夜在那邊低聲的歎息不知道要說給誰聽。
比那聲碧落王朝驚醒後，眾人連忙興奮地忙碌起來，拍照的拍照畫圖的畫圖，那種發現了一個王朝的興奮讓他們手足無措。
“我們肯定會被載入史冊。”杜衡喃喃自語，他的夢想他的所有都被寄托在了這裏。
宮殿修建得非常細致，裏麵有很多東西甚至都能看出使用過的跡象，那些遠古的人們似乎是真的把自己的祖先視為了神靈，而將神靈使用過的都放在這裏。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座空城。”劉織顏感慨，“就好像它的主人隨時都會回來一樣。”
無論是幹淨的琉璃瓦也罷，室內的裝飾也好，都是那麼幹淨整潔，整個地方都好像是一次時間的突然定格。
“難道傳說中碧落王朝真的有那種神術？”狄裴特也站在那裏低語，這個地方，幹淨得過於詭異了。
唯一對這種清醒無動於衷的大概就是眠夜和龍應了，前者站在那邊的圍欄上看向下方的宮殿，後者似乎進來之後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找看了個地方補眠去了。問他怎麼這麼累，他就睡眼朦朧地給了一句倒時差。天曉得從東洲的一邊飛到另一邊要倒什麼時差。
“隨他去好了。”眠夜既然是這個態度，其他人也隻好隨他去了。
“接下去的才是困難。”在地上一層的宮殿裏修整了一天之後，他們都選擇了隨身攜帶的便捷東西，開始準備進入下一層的地方。
“祭壇裏應該也是沒有什麼機關的。不過古代的祭祀從來都很殘酷，你們最好要做好準備。”眠夜話裏有話，尤其看了劉織顏一眼。
明白他的意思，劉織顏不由哼了一聲，她也是個要強的女人，本來想說不要說是祭壇了，就連奇形怪狀的屍體她也見過很多。但接觸到眠夜的眼神，她也不由感謝這個人的照顧。到底她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女性，在隊伍行走的過程中眠夜沒少照顧她。
祭壇的入口就在主殿的下方，眾人敲敲打打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了位於主殿房梁上的機關。
“到了下麵尤其要小心。”眠夜的臉色也凝重起來，“我手頭的資料就到這第一層為止，下麵什麼樣子就連我也不知道。”
照他所說，原先碧落王朝祭祀的時候甚至都有皇宮貴胄在地下第一層居住，所以有實在用處的第一層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但下麵的祭壇屬於重地，裏麵放置了什麼就難說了。
果然，在他們一個一個進入下麵之後，黑暗中就傳來了一股味道。也不是難聞，但其中的陳腐依舊讓他們覺得有窒息的感覺。
“很久沒有人下來了。”祁梟風自己都覺得自己說這話很奇怪，“第一層距離地麵很近，按照我的判斷為了居住舒適應該還建造了通風井，這下麵則除非是祭祀的時候，否則都不會開窗通風。”他說的當然是笑話，不過沒人有心情笑就是了。
通過那唯一狹窄的通道裏的繩子降落到祭壇裏，等點燃了周圍的火把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降落到了祭壇的正中心。
“有點像首都的那座祭壇啊。”劉織顏的眼神很尖。
“不管哪朝哪代的祭壇都很類似。”杜衡下此判斷，“找找有什麼線索吧。”他們的最終任務是進入地下三層的棺槨室，最好能夠盡快行動。
各人分散看了看，這個祭壇的麵積大概有五個足球場那麼大，祭壇的形製雖然和首都的那個類似，但大小是後者望塵莫及的。
“碧落王朝在鼎盛時期肯定是非常有錢的。明器肯定不少。”祁梟風居然還能想到這點，被眠夜在後腦勺狠拍了一下。
“什麼時候還想著盜墓的事，”眠夜壓低了聲音，他們這次可是通過正規途徑進來的，還有杜衡和劉織顏這兩個專業考古人士，難道祁梟風還嫌自己離監獄不夠遠嗎。
“嘿嘿。”祁梟風摸摸被拍疼的後腦勺，還是覺得眠夜這個朋友不錯的，“要不是你已經有老婆了，我就算拚也要把妹妹嫁給你。”多好啊，這麼消息靈通的人士。
“去。你那妹妹，有人要就不錯了。”眠夜翻了個白眼，祁梟風他妹妹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是身高一米五，體重一百五而已。
“喂！我妹妹也沒什麼不好，不久胖了點嗎，人又不懶。”祁梟風還有心思替自家人抱怨。
眠夜不再理他，自顧自去觀察周圍的情況。
祭壇這個時候空蕩蕩的，想必千年之前祭祀之時這裏也曾經站滿了上層人士，就不知那個時候究竟是何等模樣。
祭壇靠近中央的部位擺放著一尊巨大的青銅鼎。經曆了千百年的時間，青銅的鼎身早就成了綠色，不過依舊可以想見當時的恢弘。上麵篆刻著凶狠的饕餮紋路。讓劉織顏看了好半天。
“怎麼了？”
“奇怪，這樣的紋路在碧落王朝的記載中不是獻給戰神的祭祀嗎？這裏應該是西神墓沒錯吧。”
杜衡也有印象，西神墓是傳說中碧落王朝開國國君的陵墓，這位國君在傳說中可是溫和可親的人，為什麼在他的墓中居然會出現如此凶狠的祭祀用具。
“去看看裏麵是什麼。”狄裴特提議。
他們相互看了看，誰也沒有意見。
青銅鼎上居然被一塊巨大的青銅片所覆蓋，讓爬上去的人也無法看到裏麵有什麼，狄裴特也不客氣，沿著饕餮的紋路就爬了上去，這時候倒是沒有人說他破壞文物什麼的。一是這個時候大家的好奇都升到了頂點，二是看他爬上去那些青銅的紋路盡管變成了綠色也是絲毫不動。
他們在下麵能聽到狄裴特在上麵的青銅片上敲敲打打。
“看到什麼沒有？”杜衡可是為了這個把唯二的手電貢獻出去了。
“我試試看。”上麵傳過來的聲音悶悶的。
繼續手上的敲打，狄裴特終於發現了一塊鏽蝕得比較嚴重的青銅片，說來也奇怪，他後來分析那塊遮蓋在上麵的青銅片明顯不是和青銅鼎一個等級的。那片已經斑駁地能夠被敲碎，青銅鼎則怎麼弄也不會損壞。
下麵的人就聽到嘩啦一聲，明顯是青銅片的碎片掉落的聲音，然後上麵就暫時沒了聲音。
“狄裴特，看到什麼了。”
“沒，沒什麼。等我下來。”慢騰騰的，一臉難看的狄裴特爬了下來，說什麼也不肯再讓人上去。
“沒什麼好看的。”
“那到底是什麼啊？”劉織顏心急，一手拉過了狄裴特留在上麵的繩子，“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上去看了。”
“人頭。”
“啊？”
“都是人頭的骷髏。”狄裴特說得有點艱難，“而且我仔細看過，都是齊頸切斷，而且”
劉織顏聽得脖子後麵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