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胸口被陳飛刀踢了一腳,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叫了王宇兩聲,便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王宇跑到跟前把她攙扶起來,忙不迭的問:“何梅,你怎麼樣?”
如果不是何梅及時出手,這會兒倒在地上的,恐怕就是他王宇了。
何梅吐了口氣,搖頭說道:“幸好陳飛刀先中了我的毒針,力道小了很多,要不然我就死了。”
王宇聽她說話氣息很足,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自嘲的笑道:“我們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何梅嗯了一聲:“王宇,天一堂的殺手從來都是三人一組,陳飛刀來了,我擔心曲三槍和銅杆張也在附近。這裏不能久留,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
王宇深以為然,雖然曲三槍和銅杆張的實力不如陳飛刀,可是他們和人家相比應該相差十萬八千裏。剛才之所以能夠幹掉陳飛刀,完全就是僥幸。一是陳飛刀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二是根本就不知道現場還有第二個人,這才使何梅能夠輕易的得手。如果單憑實力對戰,就算十個他們也不夠陳飛刀殺的。
將何梅攙扶到窩棚旁邊,讓她靠在上麵等候。他在轉身向陳飛刀走去。
何梅不明所以,緊張的說道:“王宇,你幹什麼去?”
王宇嗬嗬笑道:“我們僥幸獲勝,自然是要收集一下戰利品了。”
何梅哦了一聲,不過還是提醒道:“小心他沒死透。”
王宇點點頭,走到陳飛刀一米外停住,然後用木棍捅了捅,問道:“喂,你死透了沒有?”
陳飛刀沒有任何的反應,何梅忍不住說道:“就算他沒死透,也不能回答你的問題。要不然,你用木棍在他頭上敲幾下。”
王宇吐吐舌頭,小聲嘀咕道:“不愧是殺手,真狠。”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舉起木棍,憑著感覺在陳飛刀的腦袋上用力的敲了幾下。隨著幾聲悶響,他隱約聽到了腦殼碎裂的聲音。心說這次肯定死透了,然後才湊到跟前,將陳飛刀手中的電筒拿了過來。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他看到陳飛刀仰躺在地上,一張原本就很恐怖的臉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感情他剛才那幾棍是打在了對方的臉上。在仔細觀察,發現他嘴唇發紫,鼻孔和眼眶裏都滲出黑色是血液來。不禁吐了口氣,心想就算不打這幾棍,這位大名鼎鼎的飛刀高手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當下他也不敢看陳飛刀的臉,在他身上一通的亂翻。
結果還算令人滿意,除了十幾把飛刀之外,還有一個鱷魚牌的錢包。裏麵大約有不到兩千塊,至於其他的他東西,王宇沒時間細看。
他本來想要把那些飛刀也一並拿走,可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陳飛刀一生以飛刀為伴,如今人都死了,還要把他最心愛的東西拿走,實在太不人道。他這麼做,也算是對這位高人的一種尊重。
有了手電照明,兩人行動起來就方便多了。跌跌撞撞的走了兩裏多路,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村子。房屋錯落分布,在風雨中影影重重,就像是一隻隻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
王宇之前有過被村民圍攻追趕的經曆,心中不免有些猶豫。可是現在何梅又是高燒又是受傷的,在加上此刻風雨交加,根本無法奔波勞累。最好的選擇,就是進村找個赤腳醫生治病,然後寄宿在一個人家安心養幾天傷。
看看身邊瑟瑟發抖的何梅,王宇把牙一咬,當即做出了決定。毅然決定,冒險進村。如果被人認出來,那就隻能自認倒黴,總之不能看著救過自己性命的何梅傷重不愈白白丟了命。
何梅一口氣走了幾裏路,此刻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整個人都軟軟的掛在王宇的身上,邁出一步都苦難萬分。
王宇無奈,隻得將他背起,沉聲說道:“何梅,堅持一下,我們去前麵的村子找醫生。”
何梅昏昏沉沉的唔了一聲,便沒了動靜。
王宇感覺情況不妙,不敢在有半點猶豫,深一腳淺一腳的奔向前方的村子。
有句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明明那村子就在眼前,可是真正奔過去,卻足足有好幾裏的路。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王宇已經是雙腿發抖,舉步維艱。
這時候,陰鬱的天邊,終於隱約透出一絲亮光來。風雨夜的黎明,終於要來了。
王宇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村子。
這個偏僻的小村莊,處處都是破敗的景象。一眼看過去,仿佛回到了五六十年代。紅磚綠瓦看不到,有的隻是在風雨中瑟索的土坯房。在經曆了一夜暴雨衝洗下,村中的道路水流成河,一腳下去就是黏黏的黃泥。這對於原本就筋疲力竭的王宇來說,無疑有增加了難度。
在村口,坐落著一間孤零零的小土房,低矮的院牆裏麵堆著幾垛玉米杆,已經被風雨衝洗的七零八落,就像是亂蓬蓬的鳥窩。
王宇背著何梅搖搖晃晃的走到這家門前,腳下一滑就摔倒泥濘和汙水中。背後的何梅滾落到一邊,肯定是摔得痛了,發出低沉的一聲悶哼。
“救命!”王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發出求救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