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了一聲,“你不是喜歡喝嗎?今晚就一次性喝個夠?”
額頭猛然發熱,身體確是冰涼的。
他看見了?
也是,憑著江嬴的手段,還有什麼事是他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麼。
那,我和江奕抱在一起……
我有些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我們又沒做什麼,他憑什麼懲罰我喝這麼多酒!
所以,我站起來就往外走,江嬴也不攔我,隻在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說了一句,“隻要今天你走出這個門,你這輩子就休想再畫畫!”
眼皮突然一跳,血液從腳底逆流而上,腦袋轟地一下全亂了。
畫畫是我的命,不讓我再畫畫,與要了我的命有什麼差?
我咬咬牙,暗自吸了一口氣。
轉身,走到江嬴身邊,“今晚是不是隻有我喝了這些酒才能安然離開這?”
“是!”
“好。”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杯一杯往喉嚨裏吞。
不知喝了多少,我已經覺得屋頂在轉,房間裏的人也在轉,但我還在堅持往嘴裏喂。
商哲洲和傅懿好像在一旁勸江嬴差不多就得了,但他置若罔聞。
當然,既然開始了我也不會輕易認輸。
直到……
江嬴的手機響起。
大概人在視覺不清的時候聽覺會格外敏銳吧,嘈雜的包廂裏我竟然聽見了電話那頭一個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江先生,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一個人害怕……”
接著,江嬴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小六,送太太回東海。”
然後,我眼睜睜地看著江嬴從爛醉如泥的我身上跨過,走了出去。
小六來扶我,“太太,我送您回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他,像個瘋子一樣吼道,“你走開,我酒還沒喝完!”
“太太,您已經醉了。”是小六。
“小六,快送你家太太回去。”是傅懿。
“這江子今天是搞什麼,把這丫頭整成這樣心疼的不還……”
最後一個聲音是誰的我已經分不清楚了。
——
再醒來。
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雲姨滿目通紅的坐在床邊看著我。
“雲姨。”
出聲,我才發現喉嚨像被烈火灼燒了一般疼,而且發出的聲音根本就分辨不清。
雲姨見我還要說話,忙堵住我的嘴巴,“小初,你嗓子啞了,先不要說話。”
我點點頭,看著她。
她撫摸著我的頭發,聲音有些哽咽,“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嗓子是燒壞了,醫生說可能要一個星期才能完全恢複。你想要說什麼寫下來就行。”
我不能說話,隻能用嘴型安慰她——我沒事。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景昕擰著包走了進來。
“哎吆,我的初兒呀,你咋弄成這樣了?”
雲姨見我倆有話說,忙說,“景小姐,麻煩你在這幫我陪下小初,我回去給她做些吃的,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