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嬴的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著食指上的玉石扳指,似在盤算著什麼。
空氣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江嬴開口。
“好,我今天就讓人把房地產項目的所有資料交接給江奕。”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心很快又提了起來。
爺爺的話……孩子……
雖然雲姨沒有承認,但我已經認定了我的身體有問題。
江奕不想接手江氏的事,他向江老爺子找了各種理由,都被老爺子以“我累了,你們兄弟自己去折騰。”為由拒絕了。
人散了,江嬴拉著我準備離開。
身後傳來江奕的聲音,“大哥,你不要以為把江氏讓給我我就會妥協!”
這是挑釁?
“有本事,那你就來搶!”江嬴的聲音盡是不屑。
認識江嬴以來,他和江奕的感情就不算很好但也不差,隻是自從江奕兩年前出國,兩人就沒怎麼聯係,這次回來更是針尖麥芒水火不容了。
上了車,我倆誰也沒說話。小六在前麵開車,存在感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他的存在了。
腦子裏一直在想爺爺說的話,連江嬴靠近我都沒發現。
他一隻手撐著椅背,把我困住,另一隻手插入我的頭發勾住我的脖子,精致的臉離僅我3公分的距離。呼出的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江嬴的獨特的味道。
“小初,你信我?”
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照片的事。
我搖了搖頭,如實回答,“不信。”
江嬴皺了皺眉,離我稍遠了些,“既然不信,為何不問我?”
“我問了你就會解釋嗎?”
撐著椅背的手臂已經收了回去,“並不會。”
又過了幾分鍾,他繼續說道,“但事實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真是夠了!每次都隻是否認,但卻從來不解釋,全憑我想象?!
難道不知道女人胡思亂想的結果,便是相信,願意相信的嗎?
插在我頭發裏的那隻手還在來回摩挲著我的頭皮,明明是曖昧的動作,我卻覺得一陣陣惡寒。
我不再說話,也不去看他。
“我自有我的安排,你隻需要信我。”
信你?怎麼信?!
我煩躁地推開他的手,轉身看向窗外。
車子停在東海別墅,我沒理他直接下車往裏走。
身後傳來江嬴接電話的聲音,我停了下來,聽見他對著電話說,“好,我馬上就來。”
然後發動機再次響起,車子又開了出去。
這都算什麼事?沒有解釋就算了,連家也不回了?
這晚江嬴沒有再回來。
接下來兩三天江嬴都沒有再回來過,也沒有一句話、一條短信。
我每天不想去畫廊的時候就窩在家裏畫畫,好像全世界都把我遺忘了。
直到第三天接到景昕的電話,說她簽了新戲,約我出去慶祝。
剛好這幾天心情鬱結,想喝點酒,所以我直接把見麵地點定在moonlight。
到了moonlight,景昕已經在門口等我。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臍吊帶,下麵穿一件破洞牛仔短褲,又畫了濃濃煙熏妝。
她平日就算再不靠譜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樣,今天這是?
但她喜歡,我也不必多說什麼。
我覺得包廂沒氣氛,就在一樓大廳選了個靠角落的位置,點了些酒,又給服務員塞了幾百塊錢,讓他幫忙把那些意欲搭訕的人趕走。
一樓大廳遠沒有三樓包廂安靜雅致,什麼人都有,隻要有錢就可以進來。
舞台上正上演著勁爆的鋼管舞,舞台下的男人們又是歡呼又是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