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了江嬴,他像隻發了瘋的獅子在狂揍那個男人,血順著那人的嘴噴了出來,濺在了江嬴的臉上,但他還在打。
但很快,幾個拿著鐵棒的男人進來了,他們圍著江嬴,提起鐵棒就往江嬴身上砸。
江嬴的膝蓋好像受了傷,跪在了地板上。那些人趁機又往江嬴後背上打,終於,他不堪重負倒了下去。
我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喊他的名字,聲音微弱到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但江嬴好像聽見了,他撐起了身子,緩緩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我走來。
近了,我卻發現眼前的男人不是江嬴。
是江奕。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來遲了……”
睜開眼,我躺在一個隨處可見皆是白色的房間裏,若不是消毒水的味道,我都想不到這裏是病房。
我想我這二十歲一定是命運多舛,要不怎麼會隔三差五被弄進醫院?
好在身體除了酸軟,頭有些痛,並無其他異樣。
房間的門被打開,江奕穿著跟我同款的病號服走了進來,“小初,你醒了。”
他的頭上纏著沙發,臉上有兩三處烏青。
那麼,昨晚救我的人是他,而我看到的江嬴是幻覺?
朝他點點頭,“謝謝你昨晚救了我。”
他明顯一愣,但很快恢複正常,朝我痞裏痞氣地笑了笑,“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這下換我不知如何作答了,“那,那你希望我如何報答你?”
“不如以身相許?”
“咳……咳……”
他忙把我扶起來給拍背,“瞧把你嚇的,我也就說說而已。”
“救命之恩,我肯定會報,但不是——”
他直接打斷我的話,“好了,你先喝點水,等下有人過來給你檢查身體,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那你呢?你的傷?”我指了指他的額頭。
“這點小傷算什麼?想當年我在美國……”
我明明記得那些人像亡命之徒一樣拿著棍子往江奕頭上砸,怎麼會是小傷?我突然有點好奇想了解他在美國都經曆了些什麼,“在美國怎麼?”
“沒什麼。”他轉過身避開我追問的目光。
沒多久,醫生和護士推著儀器走了進來,對著我全身檢查了一遍。檢查完用美式英語對著江奕說了幾句就出去了。
“醫生說沒什麼事可以出院——”
“她現在還不能出院!”來人竟然是商哲洲。
“商哥哥,你怎麼來了?”
他身上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看樣子是剛看完病人。我隻知道他是雲城醫院的院長,難道在南非也有任職?
走到床邊,翻看了看我床邊的病例,“我來看看你。”
“我的身體還有其他問題嗎?”
擱下病例,他朝我笑了笑,“目前看沒什麼大問題,但那老頭給下了兩種藥,不能保證不會有其他後遺症,所以最好再觀察幾天為好。”
提到那老頭,我立馬想起我在倉庫跟他打的賭:如果江嬴來了,就算我贏,從此他不再以賭石之事為難江嬴。否則,我就得永遠留在他身邊不得再見江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