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女人!”景昕也是傲慢的人,哪裏見得這麼無禮的。
我朝她搖搖頭讓她不要計較。
我開車,夏雪帶路,大概開了四十多分鍾,車子停在了一個極其破舊的城中村路口。
“下車吧,這裏城建改造,車子進不去。”
把車子靠邊停好,拎著路上買的水果補品跟在夏雪的後麵。
舊城區的房子樓道極其窄,一個人提著東西勉強能走,路麵又濕又潮,還散發著各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景昕跟在我後麵,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這種鬼地方能住人嗎?”
前麵的人腳步突然頓住,回頭看向我們,“不想進去,現在就可以走。”
心裏一直盤算著時間,不能呆太久,否則讓江嬴知道我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伸手抓住夏雪的手臂,“我們去,快走吧。”
景昕了解我,決定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所以之後她沒再說一句話。
大概又走了十來分鍾,夏雪在一處低矮的民房前定住了腳,“到了。”
這地兒……
不再說話,跟著她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的正中間擺著一張單人床,床上側身趟著一個人。
看不清他的臉,因為他的整個頭除了眼睛和嘴其他地方都被紗布圍著。
大夏天的,他隻穿了條大褲頭,光著身子。
所以我清晰地看到了他身上的各種淤青。
還有,左手臂上還打著石膏。
不可置信,回頭看向夏雪,語氣支支吾吾,“他,他是……”
“我弟弟!”
手裏的東西“噗通”一聲掉到地上。
那人原本應該是睡著的,聽見聲音猛然驚醒,用另一隻沒有打石膏手撐著床想坐起來,“姐,你怎麼回來了,她們……”
“起來做什麼!躺著!”夏雪跨步走過去直接將他按回到床上。
大概力道沒把握好,床上的人疼的“嘶”了一聲。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孩。
心頭像被人紮了無數根細針一般,如此好看的一個男孩子因為我被打成這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受到傷害。
自責、愧疚、悔恨、心疼,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心頭。
“初兒,”肩膀落下一隻手,“你該知道你家江爺的性子,他見不得你跟雄性走太近……哎,可憐了這孩子……”
先前沒說清楚,所以她不知道除了江嬴,江奕也還打過他。
是以,她不會明白我內心裏對這男孩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