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江氏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但是江嬴他對我……”心裏莫名地難受,跟浸了冰霜似的,“我隻是想出去散散心,等我想明白了,就回來,行嗎?”
幾乎是哀求了。
不願他因為我,再受到傷害。
“不動手,還愣著幹嘛!”
江奕的話音剛落,那幾個黑衣人又開始朝小六動拳頭。
本能地想過去護住小六,人卻整個被人抱了起來,“小初,再不走,等江嬴來了,就走不來了!”
半個身子已經踏入機艙。
“太太,您不能這麼對爺!他為了您……”如野獸般的嘶吼聲被關上的機艙門隔絕。
習慣性暈機,腦袋裏嗡嗡響,耳邊全是小六的話。
爺為了救您——
爺會發瘋——
不會的,不會的,江嬴怎麼會救了我,救我的人明明是江奕。
我拚命地自我暗示,發了狠地跟自己較勁。
我像是進入了一個怪圈,我把自己關進牢籠,明明有鑰匙卻不肯放自己走出來,即使有人來救我,我也會齜牙哦咧嘴地讓他們滾。
身上突然多了一條薄毯,抬起眼皮,桌上也多了一杯牛奶,“把牛奶喝了睡會,要八九個小時才到。”
牛奶香甜,溫度剛好。
喝完突然發現,在莊園Eric送我的那瓶香水不見了,大概是那晚被江嬴扯掉了吧。
沒有安神助眠的東西,加上暈機,七八個小時簡直是折磨。
反反複複,每隔幾分鍾醒來一次,比不睡還難受。
後來江奕大概是看我實在痛苦,就給了我一顆安眠藥,“雖然對身體不好,但總比熬著強。”
之後,一夜無夢。
再醒來,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灰咖色的床單被罩,米色的窗簾窗紗。裝飾布局,跟法國江奕的住處幾乎一模一樣。
起身下床,拉開窗簾,外麵一片漆黑。
法國比美國快六個小時,算下來,這會法國應該是淩晨一點的樣子。
睡了七八個小時,再睡無論如何都是睡不著的。
開門出去,一樓的客廳燈火通明。
下去,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試著喚了一聲江奕的名字,無人應答。
剛想開門出去尋,大門從外麵打開,江奕手裏夾著電話放在耳邊。
看見我,立馬對電話那邊說了句“處理幹淨!”就掛了。
“睡醒了?要不要吃東西?”他的聲音立馬變得溫和。
我搖搖頭,試探性地問,“你的人,沒把小六怎麼樣吧?”
他一愣,臉上的表情一滯,但很快又平靜如初,“他被江嬴的人帶走了。”
那就好。
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打起來沒輕沒重,但我終究是偏袒小六的。
“睡不著,要不陪我下棋?”他嘴角上挑,邪魅一笑。
說到下棋,我立馬就想到了南非那個老堂主他的一副玉石象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破他所謂死了半天的棋局,難道我對下棋也跟看石頭一樣有天賦?
“來吧。”
眼前已經擺好了棋子。
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他讓我先手,按照常理先動炮或是馬,但我偏偏動了一個兵。
對麵的人輕笑了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按常理下棋。”
以前?
我滿腹疑惑地看向他,“以前我們一起下過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