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出口,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他指的是他看到的我和江奕似在親吻的畫麵。
“江嬴,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江……唔……”
剩下的話如數被他吞到嘴裏。
很久,直到唇瓣已經被他吻得發麻。
抬頭看著他,還想解釋,“當時我找江奕是有事,並不是你——”
“不許提他。”他出聲打斷我,沐浴後的江嬴聲音又低又啞,聽得我險些都醉了。
實在是累了,加上肩膀疼,真的不想跟江嬴再鬧騰了,懨懨地應了句,“好。”
夜晚,他抱著我,溫熱的大掌一直若有若無地輕撫著我受傷的地方。
我大概是著了魔障,竟然覺得因為他的輕撫,那兒一點也不疼了。
鬼使神差地,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來,雪已經停了,透過窗子望出去,視野中全是白茫茫一片,純潔、幹淨。深吸一口氣,我甚至能聞到雪的味道。
神情氣爽,肩膀上的疼痛好像緩解了不少。
翻身起床,卻看見床頭櫃上有一個淡粉色的盒子。
打開,最上麵是一張手掌大小的新年賀卡。
——小初,新年快樂。落款:江嬴。
簡單的六個字,卻激起了我心頭千層浪。
以往的每個新年,他都會送新年禮物給我,原以為最近我們鬧成這樣,不會再有,沒想到他依然記得。
賀卡下麵還有一個紅包,鼓鼓的,裏麵全是錢。
再下麵,竟然是一個翠綠的玉戒指。
江嬴給我紅包,我可以理解,但,這個玉戒指……
突然想起來,這戒指的成色跟老堂主送我的那對玉手鐲很像。
心中一凜,忙下床打開衣櫃找出我藏在暗格的那個紫檀木盒子。
心跳莫名地加速,總覺得這個戒指和那對玉手鐲之間有著某種聯係。
但,剛拿出盒子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聽見門“咯吱”一聲被打開。
是雲姨,她一進門,眉頭就皺成了一團,“小初呀,你沒看見外麵凍了厚厚的雪嗎,怎麼起來也不知道穿衣服,都要做孩子媽的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
趁她轉身去給我拿衣服,忙把盒子又塞回去,裝模作樣的找東西。
她邊叨叨我,邊給我穿衣服,“穿好衣服趕緊去洗臉,江老爺子他們馬上就過來看你了。”
震驚萬分。
“爺爺?大年初一該是晚輩過去給他老人家拜年,我一個晚輩怎消受得起他過來看我?”
雲姨幫我把毛絨絨的毛呢大套最後一顆扣子扣上,“老爺子早上起來一聽下人說昨晚你在江宅那邊受了傷,對著江宅上上下下發了一通脾氣,就立馬說要過來。”
果然,我剛收拾好,爺爺就拄著拐杖迎著風雪來了,身後還跟著江建辰夫婦和江奕。
他一進門就朝我走來,“小初,來,快讓爺爺看看傷到哪了?”
我走過去扶著爺爺坐到暖爐旁,“爺爺,您看我到處好好地,哪受什麼傷?昨晚隻是不小心碰到櫃子上了,都怪江嬴大驚小怪,害您擔心了。”
“是嗎?”他回頭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江奕,“我怎麼聽說是某個臭小子拿煙灰缸砸的?”
該死!都是哪些人傳出去的!
心裏驀然不安。爺爺連這個都知道,那江嬴他們打架……
心一慌,回身去找江嬴。
他正從書房下來,“爺爺,大年初一,您是不是該給紅包了?”
聽見他的聲音,爺爺抬頭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不給我拜年還想要紅包?”
“爺爺,那我給您拜年,祝爺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能岔開話題,我便心安了。
卻不想容安靖臉色不好地坐到沙發對麵,“既然是小初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那這事就不能怪阿奕,虧得昨晚他爸還罰他在祠堂跪了一晚。”
心口一滯。
這才察覺江奕從進門開始就神色懨懨,原來……
眼神還落在江奕的臉上,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似乎還用了些力,“母親,今兒個是大年初一,我們就不提昨天的事了,你們也難得來東海一趟,我讓人從南海運了一條鯨魚過來,今天中午我們吃全魚宴。”
江嬴的話一出,爺爺的臉上瞬間笑逐顏開,“還是老大懂事,知道爺爺愛吃魚。”
連江嬴都說了不提昨晚的事,容安靖也不好再發作,但她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