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禾將這些告訴給我聽得時候,咬牙切齒,比我還恨。
我看了看旁邊安睡的南南,對這些置若罔聞,“我本來就不是愛爭愛搶的性子,他們說這些無非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我要是各個都在意,那還不得累死。”
秦佳禾撅了撅嘴,一臉的高興,“嫂嫂,你就是太善良,要不然也不會讓那個什麼姬允兒有機會懷上嬴哥哥的——”
“你們在說什麼?”江嬴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秦佳禾適時地住了口,有些尷尬地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笑著對江嬴說,“嬴哥哥,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明天酒店見。”
她留下句話,朝江嬴吐了吐舌頭,就走了出去。
江嬴看了眼嬰兒床上的南南問我,“今天感覺怎麼樣?肚子上的傷口還痛嗎?”
我麵無表情地搖搖頭。
他知道我心裏有氣,並沒有太勉強我,而是招了招手,老四立馬拿了捧著兩三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進來。
“明天兒子的滿月宴,這是給你準備的禮服鞋子還有首飾。”
他總是細無巨細,但卻暖不了我的心。
從他那個‘等’字開始。
他看我情緒不高,揮手,讓宋阿姨幫我把那幾套東西收起來。
然後抱著我去了臥室。
他將我放在床上,一隻手箍著我的腰,將頭往我脖子裏擠,我本能地抗拒,剛想掙紮,他噓了聲,“別動,讓我抱著你睡會。”
很快,我就聽到了他細微綿長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我預感他真睡著了,才動了動身子,側頭看他。
他劍眉微蹙,合攏的眼眸上,濃密的睫毛會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下巴上濃重的胡茬有些滄桑,充滿著不可忽視的男人味。
莫名其妙的,我的心又軟了下去,又心疼,又心憐。
他在醫院陪了我那麼多天,江氏堆積的事情肯定如山高,出院後他每天都會去公司,到飯點又會準時回來陪我,但等我睡著了他又會回到書房處理公務。
作為女人,一個男人肯如此用心待我,我是該知足的,可偏偏我貪心,眼睛裏容不下沙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江嬴的關係,這一夜我睡的很安穩。
早上起來江嬴已經不在床上了,我洗漱完出來,床上多了一套暗紅色的禮服,一對黑色的高跟鞋,還有一套首飾。
我剛把禮服換上沒多久,宋阿姨就來敲門,“太太,先生讓我上來幫您。”
她蹲下來替我整理裙擺,“太太,您真美,壓根就看不出來生過孩子。就是太瘦了點,往後還是要多吃些才好。”
穿上高跟鞋,五厘米,不高,但足夠撐得起這身禮服。
我將頭發簡單的盤起來,又畫了個淡妝,塗了淡紅色的口紅。
酒紅色的禮服樣式精致,端莊又喜慶,收腰的設計,顯得我玲瓏有致,一億的粉鑽剛好垂在我呼之欲出的酥胸上,成為最閃亮的一點。
收拾好一切下樓,江嬴正在看報紙,他聽見聲音合上報紙回頭看我。我扶著欄杆,朝他微微一笑,他有一霎那的恍惚。
我知道,今天的我明豔動人,美輪美奐。
我不爭則已,一爭驚人。
我不是天生的文弱,相反我骨子裏的叛逆張狂早就在我的身體裏橫衝直撞,我隻是一直沒有歸根沒有依靠,沒有安全感,所以處處忍讓,尋求安穩罷了。
但現在,我有了王牌,便再也不怕誰。
人生數載,良宵苦短,我為何不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讓自己活的更開心快樂些?
在江家的這五年,我活在江嬴的羽翼下,看似要風得風,活得人中龍鳳。但有誰知道我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對於江嬴和姬允兒的事,我原諒與否,他都是我孩子的父親,這種骨血的存在,是任誰,甚至是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否認不了的。
我走過去,主動朝他伸出手,“我穿這身衣服,合適嗎?”
他才回過神,放下報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我麵前,拉住我的手,一用力將我拉到他的懷裏,目光定格在我粉裏透水的小臉上,“沒有江太太不適合的衣服,隻有襯不起江太太的衣服。”
我忍不住笑,眉眼微微上揚,“江先生永遠這麼油腔滑調。”
我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但我知道,此刻我得眼睛裏一定喊著小女人的嬌羞和初為少婦的風情。
他鬆開我的手,微微粗糲的大掌在我的臉上摸了摸,“我永遠隻對江太太油腔滑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