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憐了我對孩子。
江嬴見他這樣,冷著臉走過去,將他抱進懷裏,一臉嚴肅地對他說,“不吃就餓著!”
這個男人,簡直……
對自己的孩子都這樣硬心腸。
吃過早餐,江嬴原本是打算在家陪我的,但中途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因為我隱約聽見了姬允兒的名字。
雖然我不願承認,但那個女人到底懷過他的孩子。
接下來一個多月,江嬴又開始早出晚歸。
畫廊那邊我給了經理30%的股份,所以她對那更上心了,到處找畫源,半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簽了十幾個小有名氣的畫家。
所以我很放心,不怕萬一哪一天沒了江嬴這棵大樹,自己會窮空潦倒。
這些個日子,我每天就在家陪南南,偶爾天氣好的時候也會帶南南出去走走。
日子過得還算充實,至少沒有太多大風大浪。
風平浪靜的時候,我接到了很久沒有聯係的景昕打來的電話。
她約我出去逛逛,順便想見見她的幹兒子。
我欣然答應,讓宋阿姨幫我收拾了一些東西,便開車到了景昕約見的地方。
自從有了上次的事,我出門江嬴都會讓人跟著我,隻是那些人都藏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但我的車子一停穩,立馬有人過來幫我把後備箱的嬰兒車搬出來,幫著我把南南放到嬰兒車裏才離開。
景昕選的地方是一個開闊的戶外咖啡廳。
陽光溫暖,一杯咖啡,剛好。
“初兒,我說你,怎麼生完孩子比那些沒生過孩子的還美呢?”
習慣了她的油嘴滑舌,所以打趣了一句,“嗯,確實比你這沒生過的……”說到這突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收了聲。
但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哎喲,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記著呀,那個孩子本來就不該存在,沒了反而是好事。”
“那,你和傅懿?”
她從從沒跟我提過,我也沒問過江嬴,但他倆的事我一直記在心上。
“你說傅懿呀,”她臉色一變,開始抱怨,“他整天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要不是我跟他說今天約了你,他根本就不會讓我出門……”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雖然她說的都是些怨念的話,但她提到傅懿時眼睛裏的神采是飛揚的。
原來,大半年的時間,變得不止是我,大家都變了。
秦佳禾脫離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找到了一個可能並不太適合,但至少眼中有她的人。
而景昕,也在歲月的長河裏,遇到了一個願意為她放棄整座花園的男人。
真好,歲月讓大家經曆了風霜雪月,最後都歸為了生活的平靜。
我笑著看著她,聽著她口中幾乎說不完的關於傅懿的話題。
好像她口中的傅懿,並非我所認識的那個每次見麵都會帶不同女人出現的花花公子。
我和她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些,她又抱著南南逗弄他。
景昕就是這樣,無論男女,無論老少她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拿下。
所以南南在她的懷裏甚至都不願意回來了。
不過我倒是落得輕鬆,端起咖啡笑著看他倆耍寶。
突然,身邊走過一個人,碰了到我的胳膊,手一抖,大半杯咖啡就撒在了大衣上。
那人好像沒有察覺到,一直往前走。
但景昕不是吃虧的主,抱著南南站起來就追上那人,抓住他的胳膊,“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撞了人連道歉都不會?”
那人的身形一頓,然後轉身看向我。
他穿了一身墨藍色的休閑裝,帶著鴨舌帽,還戴著口罩,但我仍覺得他眼熟。
是在哪見過嗎?
大概是我探究的目光太過明顯,他走到我身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帕遞給我,“抱歉,剛才並非有意。”
並沒有接,出於本能想把他的口罩摘下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