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江奕做人體模特。
突然有人敲門,本能地警覺,心裏想著是不是爺爺又來抓我,或者是江嬴後悔了,要來帶我回去。
但當張阿姨開門讓那人進來之後,我竟然有些失落。
原來,我在那個人的心目中,並非我想的那般重要。
那人進來,先給江奕打了聲招呼,然後遞給我一個檔案袋,“雲小姐,這是江爺讓我轉交給您的,裏麵是您的離婚證、10%江氏股份折合成現金的支票、江爺轉到您名下的房產、騎士十五世的車鑰匙,以及……”
我聽著,隻覺得手裏的東西千斤重。
我一個拋家棄子的女人,哪裏配得起這些東西。
一個離婚證就足夠讓我痛不欲生,還有那些物質上的東西,是要折磨我,讓我愧疚死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奕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將我攬進懷裏,對那人說,“替我謝謝我大哥,不過這些東西我們就不要了。”
他將裏麵的離婚證拿出來,剩下的東西遞給那人,“他該知道,我現在有足夠的能力讓小初錦衣玉食、衣食無憂。”
那人惶恐,連連往後退了兩步,“二少爺,我隻是奉命來送東西的,您別為難我,若非要把東西退還回去,還麻煩雲小姐親自還回去。”
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江嬴連這個都想到了。
也是,他一向思維縝密。
罷了,既然他一定要給,那我收下便是。
將袋子從江奕手裏拿過來,對著那人說,“辛苦了,東西我們收下,你可以回去複命了。”
那人離開後,江奕攬著我坐到沙發上,眼睛裏的神色複雜。
我知道,我和江嬴徹底斷了,他是開心的。
但同時,他也擔心自己抓不住我。
我這樣一個連自己親身骨肉都能拋棄的女人,該是任誰都不踏實的吧。
過了很久,他開口,“我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們去看看雲清哥,好嗎?他應該也想見到你。”
正有此意。
江奕和江嬴不同,他們倆雖然都能猜中我心裏想要的是什麼,但江奕的方式更溫和,讓我覺得舒服。
第二天早上我梳洗完下樓,就看見江奕穿著一身卡其色的西裝打著領帶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等我。
他看見我,嘴角上揚,眼睛裏全是深情的柔光,“小初,早。”
“早。”我笑著點頭坐到他旁邊。
就這樣,我們住在一棟房子裏,一起畫畫,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睡覺。
但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距離。
我想,他肯定也感覺到了。
不過,我們誰也沒喲打破這種尷尬。
吃完早餐,江奕讓Ben開車去了雲清的住處。
他的家裏一如既往的冷清,不知道是我們兄妹天生都這樣淡漠,還是因為後天發生的那些事情讓我們不得不學著孤冷。
他開門,迎我們進去。
待看到我身後的江奕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錯愕地看著著我。
我實話實說,“我和江嬴離婚了。”
聽見我的話,他給我麼倒水的手一抖,水壺裏的水撒在了他的手臂上。
幸好,隻是冷水。
“哥,你應該知道,我和江嬴就是一個錯誤,現在我想起來了,所以結束了這個錯誤。”
他肯定能想到我跟江奕在一起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江奕捐了腎給他,我不想也不能讓他覺得愧疚。
所有的愧疚痛苦,我一個人來就好。
“哥,你放心,小初是我的命,是我這輩子窮盡一生想要照顧,守候的人,把她交給我,你放心。”江奕攬著的肩膀將我緊緊地靠著他。
雲清看了江奕一眼,最後又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既然是小初自己的選擇,我尊重她。”
之後雲清堅持下廚給我們做飯,全是我小時候愛吃的飯菜。
吃飯的時候雲清不斷地給我夾菜,“多吃點,過幾天我就要趕回美國了,以後再見麵可能就比較難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嘴裏的菜瞬間變得無味。
“怎麼這麼突然?”不是才回來不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