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隻被人遺棄的流浪狗,沒有一丁點安全感,可憐兮兮地縮在江奕的懷裏,即使上了車,到了家我也依然抱著他的脖子不願意鬆開他。
他將我放在床上,摸了摸我的頭發,聲音輕柔、寵溺地說,“乖,我去拿條毛巾幫你擦擦臉,好嗎?”
原諒我自私,原諒我膽小。
在看著江奕轉身的那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想隻有我把自己交給江奕,我才會真正的對江嬴死心,容安靖才不會擔心我手裏30%的股份會落到江嬴的手裏,這樣我才能安穩地過完我的後半生吧。
並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不了,還要被他們爭來搶去,煎熬地活著。
況且隻要我活著,我的兒子就不算沒有母親。
隻要我還活著,我就可以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隻要我活著,我就有機會弄清楚雲家當年的事情。
這天江奕出去辦事,我刻意把張阿姨支走。
泡了個花瓣澡,換上新買的蕾絲睡裙,隻在外麵披了件絲巾。最後給自己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在手腕和耳後噴了我最喜歡的香水。
又在餐桌上擺滿了蠟燭、放了香薰、開了紅酒。
等江奕的過程,我的內心無比的忐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的走出這一步。
我的心太小,隻能裝下一個人。我的愛也全部給了另外一個男人,那麼我便用我唯一能做的,盡可能地給他補償,在他為數不多的年歲裏。
不知不覺,麵前的紅酒瓶已經空了大半,頭開始發暈。
大概晚上8點的時候,我聽見了開門聲。
江奕進門看見我時明顯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很快臉上的表情就被欣喜覆蓋。
他朝我走來,長臂一伸將我攬入懷裏,“小傻瓜,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等久了吧?”
我搖搖頭,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把唇湊到她的耳邊,“沒有很久。”
說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我明顯地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栗。
順勢親了親他的耳朵,“我準備了紅酒,一起喝一點?”
“好。”
我直接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立馬吻上他的唇。
他毫無防備,被我的動作弄得全身僵硬。
“小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聲線本來就低,現在又染了情欲,更是低到讓人發顫。
我沒回應他,顧自把剩下的半瓶酒喂全給了他。
可,分明被喂的人是他,為什麼我竟頭暈的如此厲害?
身開始發熱,發軟,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他緊緊地摟著我,眼睛一直看著我微微發紅發燙的臉,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我急了,唇湊近他,開始吻他,“江奕,你不想要我嗎?我們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這麼多天,你都不肯碰我?你是不是嫌棄我嗎?”
“該死!”他突然捉住我的唇,將我沾染著酒水的唇瓣直接吞進去,“這都是你自找的!”
緊接著,他把我打橫抱起,上了二樓臥室直接把我放到床上,然後瘋狂的吻落了下來……
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
全身上下哪哪都酸酸痛痛的,但皮膚還算清爽,大概江奕幫我清洗過了吧。
睜開眼我看見江奕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裏,他好看的眉峰即使睡著了也是皺成一團的。
我想這些天他一定也不好過吧。
他知道我恢複了記憶,他也一定擔心我會想起六七年前的事,擔心我會離開他吧。
“小初。”
江奕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在我的唇上親了親,眼睛裏的疼惜藏都藏不住,“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真正的擁有了你,謝謝你讓我不再隻屬於自己。”
我……
何德何能,我這樣一個殘破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可以擁有一個男人完整的愛,從身到心。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我整日待在這棟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房子裏,偶爾畫畫,偶爾去海邊撿些貝殼回來拚成裝置畫。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所有的消息都與我隔絕了,好的壞的從那天起都沒有再進入的耳朵。
江奕偶爾會出去,但大多時間都在家裏陪我。
這天景昕突然聯係我見麵。
說實話,自從上次我的生日宴會跟她分開就再沒聯係過了,小半年的時間我一直在與江嬴、江奕恩怨糾纏,並未曾騰出時間關心她與傅懿的事情到底怎樣。
她約我在市中心的商業街見麵。
不知道是景昕心大,還是她演員的本事將一切都掩藏的很好。
見到她,我根本從她臉上看不到被背叛的痛楚。
開口,我們誰都沒有提彼此的情感問題。
我想即使我不說,我的這些破事她也都一清二楚,畢竟江家這樣的大家族發生這樣的大事,即使媒體不報道,那些人私底下也都傳的沸沸揚揚。
她拉著我進入商業街,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其妙對酸辣的食物特別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