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奕被她小小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賓客們也被她這軟萌的模樣逗笑,都要跟她拍合照,說要發Ins。
在我以為江奕辦這個生日宴隻是為了讓我和女兒進入他的生活圈子,讓大家都知道我是他的太太的時候,他突然給我介紹了一個人。
是美國著名的畫家,威廉。
江奕攬著我的肩,向威廉介紹我,“這是我太太,雲初。”
他笑著向我伸手,“早就聽聞YI娶了一個美嬌妻,今日一見,果然比傳聞中還美。”
該死!這些人到底在背後說了我什麼?
美國人開放,他們並不會在意自己的女伴曾經跟過誰或者跟誰結婚,所以我並不擔心他們會八卦我的過去。
但被我自己崇拜的老前輩提起,還是莫名地臊得慌。
江奕見我神色尷尬,不動聲色地將手從肩膀上移下來,拉住我的手,“其實今天請威廉先生過來,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您能否勉為其難答應我。”
“哦?什麼事情還能讓YI你親自開口求我?”
江奕握著我的手輕輕在我掌心劃了一下,“我太太一直崇拜您,想跟您學習油畫,不知您是否願意收下她這個徒弟?”
威廉跟我同時愣住,我們誰也沒想到他會開口提這個。
但幾秒後,威廉笑著說,“有江太太這樣的美女學生,是我的榮幸。”
話到這裏,我就知道這事成了。
當天晚上賓客都玩到很晚才散,江奕喝了不少酒,我把他扶到床上安頓好,卻莫名沒有睡意。
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突然想起,今天好像也是江嬴的生日,更是我母親的忌日。
說來奇怪,去年的今天,我再次闖鬼門關,生了果果。
大概是命運安排,要讓我記住這個沉重的日子,要我所有的悲歡離合、歡樂痛楚都在這一天體味個夠。
那麼其他日子,我是不是可以肆無忌憚地快活生活了呢?
恍惚間離開那個城市已經一年多了,而我已經二十四五歲了,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再不是當初那個縮在江嬴的身後畏首畏尾的小初了。
都說為母則剛,所以生了果果之後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我變了很多。
以前我總是害怕,總是膽小,總是畏懼命運,但我漸漸地發現很多事情不是我害怕他就不會來,我弱它就強,隻有當我足夠強大的時候,那些問題才會在我的麵前變得柔軟。
第二天江奕起床下樓,我已經跟小阿姨準備好了早餐。
這一年多的時間,為了照顧好果果和江奕,我基本上一半的時間都用在研究做菜上,雖然江奕不讓我進廚房,但我還是想在他在家吃飯的時候親手為他做一餐飯。
所以這一年多在我的照顧下和醫生的各方麵調理下,上次去體檢的時候,醫生很驚訝地告訴我們,江奕的身體素質現在已經很棒了,那顆曾經受過傷的腎也在慢慢好轉。
這無疑成了我繼續為他做這些的動力。
我想,隻要能讓他的身體好起來,也算是為我減少了一樁罪孽。
一個月後的一天,他親自開車帶我去了威廉的畫室。
意外的是我竟然在威廉的畫室看到了我在巴黎美院的同學Elliot,他見到我也是一愣。
然後試探地問,“初?是你嗎?”
我鬆開挽著江奕胳膊的手,向他走去,兩三年沒見,他似乎比以前更成熟了一些。
不過他一笑,臉上若隱若現的酒窩依舊還在。
也是這對酒窩,讓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三年前那個孤寂的夜晚,他一個人坐在車裏守著我到後半夜。
這種感覺,無關風月、無關情分,隻是對曾經經曆過事情的一種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