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從後來麵追上來抱住我,緊張地問,“小初,你怎麼了?”
我倉促地轉身問,“果果呢?果果在哪?她還在不在?”
“果果在外麵玩,她很好,不用擔心。”他抱著我,聲音極盡溫柔,像一根羽毛輕輕地撫摸著我的慌亂的心。
“我要去看她,現在,馬上。”
不知道為什麼,江贏突然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我好不容平靜下來的心。
我怕我犧牲了那麼多換來的平靜會因他的出現激起千層波浪。
昨晚他掐著我的脖子,再一次說出那句話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我。
“好,你先穿鞋,我們去看她。”江奕已經重新把我抱回了床上,握著我的腳脖子把棉質的拖鞋給我穿上,又給我批了件薄款的針織衫,才牽著我下樓。
客廳,果果正坐在地毯上玩她的芭比娃娃。
順著光望去,昨晚碎掉的落地窗已經被人修好。
我不知道我暈倒後又發生了什麼,江奕又是什麼時候處理好這一切的。
風平浪靜,若不是我看見江奕的臉上還有些淤青,我都要以為昨晚的一切是我幻化出來的夢境。
“媽咪……媽咪……”
果果看見我下樓,丟掉手裏的娃娃爬起來就朝我撲過來抱住我,我將她抱起來,她摟著我的脖子在我的臉上親來親去。
當時我暈倒了並不知道她有沒有哭,但從她這會對我的依賴程度來看,她昨晚一定嚇壞了。
雖然她對死並沒有概念,但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媽媽倒下去,肯定還是會害怕。
我將她柔軟的小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裏,用她聽不到的聲音低聲說,“果果……媽媽愛你……”
我已經失去了做那個孩子母親的權利,再也不能失去這個了。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和江奕三緘其口、決口不提。
當天我為了補償果果昨晚受的驚嚇,特意讓江奕帶我們去動物園遊玩。
一歲半的果果,膽子還比較小,看見老虎那種凶猛的動物會害怕得縮到江奕的懷裏,但又忍不住好奇想要偷瞄幾眼。但遇到大熊貓這種在電視上常見的動物,她又會激動得手舞足蹈。
江奕看她喜歡得緊,跟工作人員溝通了幾句,對方便同意我們進去跟熊貓近距離接觸。
剛開始她不太敢太親近,在工作人員的誘導下,兩個熊貓寶寶主動跟她親近,她才開始慢慢地跟它們親熱。
每次看見果果,我都會控製不住地想起我的另一個孩子,他沒有母親的嗬護和寵愛,會像果果一樣生活的這樣開心快樂嗎?
或許他的父親會同江奕疼愛果果這般給他足夠的父愛,但沒有母親的孩子,內心總是沒有安全感的。
我,不就是這樣嗎?
幼年喪母,父不知蹤。
那種內心裏的荒蕪、無助、害怕,是我性格膽小柔弱的罪魁禍首。
可是,我卻把這種最煎熬的折磨給了我年幼不知的兒子,讓他從小就跟我一起體會這種感覺。
原本動物園是不允許遊客跟動物近距離接觸,但其他遊客看到我們在跟大熊貓親近,紛紛要求也要跟熊貓近距離接觸。
擁擠的人群越來越多,甚至有些遊客開始吵鬧,大熊貓開始不安。
有一隻好像被惹惱了似的,突然站起來撲到果果的身上。
果果被推到地上,嚇壞了,立馬哇哇大哭了起來。
江奕見狀單手一提,直接將那隻熊貓提起來,另一隻手將果果抱起來,輕聲安撫,“不怕,爸比在,他們不敢欺負你。”
幸好,那熊貓的體量不算太重,而且爪子並不鋒利,果果的臉蛋隻是稍稍蹭破了點皮,並不算太嚴重。
江奕抱著果果,另一隻手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在遇到那批吵鬧要進來的遊客時,目光淩厲逼人地從那些人臉上掠過,而後對站在不遠處的Ben說了句,“處理好。”
我微楞了片刻,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忙抓緊他的手,“果果並沒有什麼事,你何必與那些人計較。”
江奕眉頭緊皺,但看著我的眼神卻是溫柔的,“他們險些讓果果受傷。”
我衝他搖頭,“這裏是國外,不要惹事端,好嗎?”
我隻想像普通家庭那樣,一個家,三個人,一輩子,就滿足了。
並不想用他手裏所謂的權勢去改變我的生活。
他拗不過我,終於敗下陣來。
回去的路上,果果趴在江奕的懷裏睡著了,我也半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假寐。
腦子裏全是剛才江奕看那些人時駭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