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置他於何地(2 / 2)

我似乎已經失語了,嗓子擠不出一個字,兩枚唇瓣不停顫抖、碰撞,磕在一起痛徹心扉。

我像一個啞巴,徹徹底底的聾啞人,聽不到,說不出。

反觀容安靖,她倒是比我鎮定的多,好像早就預料到是這種情況一般。

她推開我扶著她的手,落敗地轉身跌坐回椅子上。

剛好這時江建辰從電梯口出來,他先是朝我點頭示好,然後走到容安靖身邊動作輕柔想要抱住他。

但他的身子剛碰到容安靖,容安靖就像隻發怒的獅子,手臂一用力就把他推開了,她劇烈喘息著,朝江建辰大吼,“你滾,你給我滾!”

江建辰臉色頓時青白,無措地後退了半步,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

在我的印象中,江建辰和容安靖一向恩愛和睦,自從他把江氏交給江嬴之後,就一直帶著容安靖環遊世界,從未聽見過什麼他們不和的消息。

可是今天容安靖對江建辰顯而易見的排斥,讓我詫異,我不在的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分鍾後,江奕從急救室推了出來。

因為他的情況比較嚴重,醫生直接把他安排在了重症監護室。

我坐在床頭呆滯看著渾身插滿儀器管子的江奕,隻覺得喉嚨堵了一塊石頭,上不來,下不去,讓我呼吸艱難。

我這才明白無論在美國也好,從美國回來也好,其實他都是在跟我演戲,他找醫生出具假的病例報告給我看,讓我以為其實他已經好了。他跟夏雪親密,讓我以為他找到了新的歸宿。

可是,他從來都沒讓我知道,每個暗夜他忍受的身體折磨究竟是怎樣的。

整個病房死寂的壓抑,隻有儀器滴滴的聲音,和輸液管理藥水墜落的滴答聲。

在這漫長的死寂中,江奕終於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茫然地看著握著他手的我,數秒才回神,“小初?”

我喉嚨酸澀,聲音哽咽,根本發出聲音,隻能勉強自己擠出一絲笑容看著他點頭。

他大概看出了我眼底的害怕難過,抬起另外一隻還滴著藥水的手過來撫摸我的臉,“別怕,我沒事,我會好的。就算真的好不了,也還有大……”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用手堵住他的唇,“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會有事,醫生說了,保守治療再加上調養,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的話音落下,他突然就笑了,他溫熱的大掌在我的唇上反複摩挲,“小初,謝謝你還陪著我。”

之後的幾天,我每天都守在醫院陪著他,幾乎寸步不離,吃住都在醫院。

做透析很痛苦,剛開始江奕很排斥,因為需要剃光頭發,他擔心自己沒了頭發會很醜,我會嫌棄他。但最終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他還是妥協了。

其實江奕五官硬朗,英氣逼人,即使沒有頭發也依然很好看,每次來給他輸液或者檢查的小護士看見她都會忍不住臉紅。

在醫院大概做了一個星期,醫生檢查說他目前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下來,隻要後期定時規律到醫院做透析,基本就不會再發生上次那種危險的情況。

出院後,容安靖擔心江奕的身體,又給海邊別墅安排了兩個有照顧病人經曆的保姆,一個負責江奕的飲食,一個負責江奕的起居。

可是我心裏愧疚,所以基本上我能做的事情,都會親自動手。

這晚我給江奕放完洗澡水剛準備出去叫他,就看見他半裸著上半身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我。

氤氳的水汽遮擋了他的臉,讓他英俊的麵容顯得並不是那麼真實。

我直起身子朝門口走,“水溫我試過了,快去洗。”

原本往常他都會側身讓我出去,但今晚,他卻抓住了我的手。

心口一滯,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

我吞咽口水,故作鎮定地說,“快去洗吧,再不洗水就涼了。”

然而下一秒他卻用力直接將我拉進了懷裏,他一手勾住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脖子,讓我動彈不得。

“小初,”他低沉的嗓音,衝破這氣氛曖昧的空氣鑽入我的耳朵裏,令我頭皮一陣發麻。

我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怕我在他煙灰色的瞳孔裏看到慌亂、無措的自己。

突然,他身體前傾,緊繃噴張的胸肌緊緊地貼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