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從門外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黑人保鏢。
進門後他摘下深棕色的墨鏡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我和江奕。
明明還是從前的雲清,可是我卻在他清俊溫潤的臉上看到了陰鷙。
他抬手讓那兩個黑人止步,然後朝我這邊走過來。
對於他的出現,我和江奕都沒料想到。
我鬆開江奕,詫異地看著他,“哥,你怎麼來了?”
他低頭看著我身側的江奕,清冷的眸子裏帶著狠意,“我是來處理容女士的案子。”
我打了個寒顫,還抓著江奕衣袖的手指驀然收緊。
江奕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句話,猛然站起來與雲清對視,“買走江氏股份的人是你?其實你早就知道那30%有問題,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說話間江奕的手已經抓住了雲清的襯衣領子。
他身後的黑人見狀立馬走了過來,但還沒靠近就被雲清攔了下來,“江先生,這裏是派出所,這麼多條子看著,你若是在這裏動手,恐怕今晚你就可以進去陪你的母親了?”
“江奕,先鬆手。”我扯了扯他的手臂,讓他先冷靜下來。
此刻的江奕像隻黔驢技窮的獅子,隻剩下滿腔無處發泄的暴戾。他根本就不聽我的,手腕一用力又把雲清拎緊了幾分。
“江先生!”剛好有條子從裏麵出來看到這一幕大叫了一聲,“江先生,這裏到處都是監控,您二位要是真有什麼過節離開這裏私了便是,不然這要是被錄下來,到時候這位先生要是告您……”
他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雲清和他身後的兩個黑人。
我知道他是為了江奕好,畢竟江家二少的名號在這裏擺著。
我直接握住江奕的手,他抓的很緊,我隻好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等徹底鬆開,雲清熨帖整齊的襯衣已經變得緊皺不堪。
“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嗎?”我把江奕拉到一旁坐下,然後又請雲清坐下。
“哥,既然購買那些股份的人是你,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兄妹的情麵上把它轉賣給我們,價格你隨意開。”
我以為以我和雲清的情分,他多少會顧忌我的感受,可是他卻直接拒絕了我,“小初,江奕說的對,我就是知道那股份有問題才買的,我就是要花錢報當日之仇!”
江奕聽到他這話又坐不住要動手,我察覺出他的意圖立馬按住他的手,“你和江家無冤無仇為何要……”
“無冤無仇?”雲清挑唇冷哼了一聲,“若不是當日他們用一顆腎逼迫你,你會跟江嬴離婚,跟他在一起嗎?當然還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他停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江奕,“容女士表麵上答應要捐腎給我,其實早就買通了醫生要我死在手術中,要不是我在醫院有認識的人提前換了主刀醫生,你就永遠看不到我。你說她這樣的蛇蠍心腸要置我於死地,怎會與我無冤無仇?”
我身體狠狠一顫,原來在我不知道的背後還存在這樣血腥的事情。
江奕大概也不知道這件事情,他聽到雲清的話比我還震驚,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雲清,“我並不知我母親會……當時我是真心想救你。”
江奕這話我信,他救雲清的心並不是因為雲清本人,而是為了圓滿我的人生。
“我知道!”雲清直接打斷他,“所以我對你多少存了些感激,但對於容女士的行為,我不再冗述。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通知你們一聲,這個案子我不會撤訴,我的目的就是要她將牢底坐穿,江氏30%的股份,上千億的資產,就算你們有再通天的本事也改變不了她欺詐的行為!”
我臉色一變,兀地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哥,你是受了誰的指使,對嗎?”
我根本就不相信,以他的能力他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而且在明知這些錢一定會打水漂的情況下還毫不猶豫地將誘餌甩出來。
雲清聽見我的話眉頭不動聲色蹙起,似乎沒料到我會想到這一層,他沉吟了半響才緩慢開口,“沒有人指使,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讓她知道人外有人,不止是他江家可以隻手遮天。而造成今天這個局麵的,不過是她的貪得無厭,怪不得其他人。”
說完這些,他不管我激動的情緒和蒼白的麵容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遲疑了半秒後倉皇地追上他抓住他的衣袖,“哥,看在我們兄妹的情麵上放過她好嗎?你拿著這筆錢,以後可以過很好的生活,可是你今天孤注一擲,毀掉的可能是一個幸福的家,而你自己除了心裏痛快以外什麼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