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嬴眯了眯眼眸,扣在雲初臉上的手緩緩下移,到她胸口的位置停了下來,“如果你這裏還裝著他,最好藏好了別讓我發現,否則……”
“沒有!”雲初倉皇地打斷他的話,順著他手臂的力量撲進他懷裏,“這裏隻有你,如果一定要說還有別人的話,那也是我們的孩子。”
江嬴聽見雲初的話,臉上陰測測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但心裏的介懷始終沒有揮散出去。他伸手將她纏在腰上的手拿下來,聽不出喜怒地說,“好了,去叫南南果果吃早餐。”
雲初心裏一陣陣冷汗,她知道他肯定氣極了失望極了,難得親自下廚為她煮餐飯卻被她誤認成了江奕。
吃早餐的時候,江嬴開口說,“下午我去趟法國,最多三天回來。”
雲初心口一滯,給果果夾水晶餃的手微微一顫,餃子順勢掉回了蒸籠裏。
“這麼突然,是要去做什麼嗎?”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問出口也隻是看看他會不會坦誠相告。
江嬴麵色平靜隨口回道,“那邊有個大的合作案需要我親自去談。”
原本雲初心裏隻有丁點的介意因為他漫不經心的遮掩徹底激發,她重新夾起剛才掉下的水晶餃放到果果碗裏,故作平靜地說,“好,等下我給你收拾衣服,法國比雲城冷,多帶幾件總歸有好處。”
吃完早餐雲初將南南交給前來接送他上學的老四,便回了臥室替江嬴收拾東西。
從外套到內衣褲,每一件她都精心疊好放進行李箱。
江嬴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心裏莫名地一陣煩躁。
他不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他希望她能健康快樂地活著,跟他一起見證每一個或快樂或悲傷的時刻。
但他又不希望,為了得到她的快樂,他要打破自己的底線,容忍另一個女人生下他根本就不願承認的孩子。
他知道這一切對於雲初也好對於姬允兒也好,根本就不公平。
可是,他太想她好好的活著了,他不敢想象餘生的幾十年倘若她忘了他,或者不存在他的生活裏,他該怎麼辦。
雲初收拾好衣服,剛想蓋上行李箱就看見門口凝視自己發呆的江嬴,她一時有些無措,“你看看還缺不缺什麼東西?”
江嬴心口一暖,下意識地走過去將雲初拉進懷裏,把她的小腦袋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低沉粗重的呼吸透過那濃密的黑發一寸寸刺激著雲初的毛囊。
她曾以為,她回來了,他這具好看的皮囊,這顆忠貞的赤子之心便會隻屬於她。
可是,她錯了。
他信誓旦旦的隻愛她隻疼她的話,被一個趁虛而入的女人否定的徹徹底底。
她反複掙紮,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介意,一遍遍地暗示自己那一切都不是他的本願,可她終究逃不過被他欺騙的謊言漩渦裏。
江嬴緊緊地擁著雲初,感受著她柔軟嬌嫩的身體,一下一下親吻她的發頂。“老婆,謝謝你。”
還有,對不起,我愛你。
當天下午江嬴便帶著姬允兒上了去法國的飛機。
明明才一個月的身孕,姬允兒已經裝出了懷孕七個月的模樣,一身寬鬆的羊毛裙配一雙平底鞋。
雖然她極力掩蓋了自己畫過淡妝的痕跡,但她身上的脂粉味還是令江嬴不適。
自上了飛機他便一個人坐到了機艙最邊的位置,但姬允兒明知他對自己的排斥還是舔著臉跟了過去,擺出一副極其難受的表情,纏上江嬴的胳膊,“阿嬴,我難受,寶寶總是鬧騰我。”
江嬴不是不知道女人懷孕時該有的生理反應,一個月的的寶寶至多像黃豆那般大小,哪有那折騰母親的本事。
但他並不願與她多說,睜開眼朝躲在暗處的老四揮了揮手,老四立馬躬身上前,“爺,您吩咐。”
自始至終江嬴都沒有給姬允兒一個眼神,麵色平靜地對老四說,“帶姬小姐到休息室休息。”
姬允兒知道江嬴因為自己的威脅逼迫並不痛快,但她還是仗著自己手裏的東西不依不饒,“阿贏,你陪我一起去嘛,我一個人害怕。”
姬允兒說完等了江嬴近一分鍾,他依然沉默不語閉著眼睛假寐。
姬允兒心裏窩著的那團火瞬間燃了起來,大聲吼道,“江嬴,你可以不在乎我肚子裏這個孩子,但是你別忘了,如果沒有我,我父親根本不會為雲初研製什麼沒用的藥。”
江嬴倏而睜開眼,滿眼的怒意,“我答應你的條件是允許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給我完整的藥方。倘若你一定要得寸進尺,那我隻好另辟蹊徑。普天之下,並不是隻有一個姬教授可以治好小初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