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表現得太過小氣,但這是她的男人,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女人分割他的注意,甚至到最後奪走他所有的在意?
江嬴身形一頓,拿著雲初衣衫的手一抖,她粉色的蕾絲內褲倉促掉到了地上,他悶笑了一聲,扣住她的手,“江太太以為我要去哪裏,還要老四他們代我去?”
雲初剛睡醒腦子迷糊並未看清楚他到底整理的是什麼,起身這麼久腦子早已清明,當她看見地上墜落的小內褲,整個人頓時懵住了,她驚愕地問身前的男人,“你拿我衣服做什麼?”
她總不至於認為江嬴是要趕她出東海,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也不會親自為她整理衣衫。
江嬴鬆開她僵硬的手,轉身麵向她,“江太太冷落了我這麼多天,我好不容易跟江氏那群老頭討了半個月的假期,總得帶江太太出去過過風花雪月的日子不是?”
雲初反應過來他要帶她出去玩,心裏那口氣瞬間鬆了下去,緋紅著臉咒罵他,“流氓,要是讓外麵的人知道堂堂江爺一天到晚想到都是這種葷事,你的威嚴還要不要。”
江嬴不以為意,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粉嫩剔透的紅唇,“我好歹想的是自己的老婆,總比那些總惦記別人老婆的男人要強。”
雲初聽出了他這句的話外之音,忙岔開話題,“你要帶我哪?”
“北海道看雪,如何?”江嬴鬆開她繼續整理衣衫,“2月剛好有劄幌冰雪節,我們帶上南南和果果一起去看雪。”
雲初以為他們之間說開了,他便會在意她的情緒,就算他舍不得那個孩子,也至少不會在她麵前表現出對姬允兒和那個孩子的在意。
可是他們到了日本還沒進酒店,江嬴就接到了姬允兒的電話。
女人對於丈夫外麵的事情總是有偵探的本能,所以她也不知道她平時遲鈍的耳朵是怎麼聽到了電話那頭姬允兒的聲音。
“阿嬴,我父親不見了……他……他昨天還在給我打電話,今天研究所的人就告訴我他不見了……你知道……他一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能去哪裏,他肯定被人綁架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抽抽噎噎了半天才將事情說清楚,她也是真的慌了怕了。
那個老頭除了是自己的父親以外,還是她抓住江嬴的唯一的最後的籌碼,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沒了,她要麵對的豈止是失去父親的痛苦,她恐怕連肚子裏的孩子都守不住了。
江嬴握緊電話,心裏隱隱有了猜測,但他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那人。
他餘光瞥了一眼擁著兩個孩子卻豎著耳朵屏氣偷聽的女人,刻意將手機音量調低了幾分又往陽台走了幾步。低聲對著電話那頭說,“你好好呆著,我會安排人處理好。”
“阿嬴……”姬允兒聽出他要掛電話,慌忙喚他的名字,“你能不能來看看我,我上次去照了B超,寶寶已經——”
“我知道了,”江嬴毫不留情果決打斷她的話,“你好好養胎,過段時間我自會去看你。”
江嬴掛了電話心裏已經有了謀劃計較,但人還未轉身就看看見雲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站在門口呆呆傻傻地看著他,“你要去嗎?”
江嬴向前一步,將她拉進懷裏,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乖,你和南南果果先在這住兩天,我會處理好一切在劄幌雪祭前趕回來陪你們,嗯?”
雲初知道他從小福薄,沒有得到親生父母的疼愛,對於親情也甚是寡淡,但那畢竟是姬允兒的父親,是他另一個孩子的外公,他不可能做到視若無睹。
但她內心裏還是忍不住的忐忑不安,心慌意亂。
江嬴安頓好他們娘仨,又安排了幾個得力的保鏢守在門口,便坐上了去法國的航班。
他走後,雲初越想心裏越難受,整個都蔫了下去。
南南懂事,看出了母親的不快,便鼓動妹妹對她說,“媽咪,我們一起去外麵看看雪人好嗎?”
雲初心裏裝著事,也沒太在意果果到底說了什麼,隻隨口一應,之後也是渾渾噩噩地就跟著他們出去了。
日本果真是季節美景的擁躉,除了春花秋楓,在白色北國圍繞冬季的白雪、冰雕、流冰、溫泉、雪燈更是令人震撼。
雲初拉著兩個裹成粽子的小人,穿梭在白雪皚皚中,感受著寒涼刺骨的冰雪帶來的清醒。
突然眼前一晃,一個像極了她前幾日誤以為江奕的身影從兩座冰雕中一閃而過。
她絕對不會認為這麼密的相遇隻是巧合,她拖著兩個孩子加快了步伐。
白雪刺目晃得她眼花,那個身影不過轉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她以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溫潤低沉的聲音,“你是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