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就煩了,一點好臉色也沒給她,直接讓秘書把她請了回去。
後來忙完,她給他打電話威脅說,“你要跟我分手,就是逼我去死。”
江書暄一向不擅長處理男女關係,所以他跟殷若影“交往”的這一年多,都是她有求必應,所以她在自己的麵前一直都是溫順的小白兔,即使偶爾鬧鬧小性子也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可是最近她越來越煩人,總是哭哭啼啼,還不管場合的哭鬧。
隻是他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割腕自殺。
“哥,你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果果跟著到了洗手間就聽見哥哥的一番話,心裏那股子被壓抑的擔心就迅速以不可控製的速度爆發出來,“自從遇到這個女人,你以前的責任心同情都被吞吃的幹幹淨淨了。若影怎麼說也跟了一年多,你現在為了這個不知道廉恥的女人,說把她拋棄就拋棄了,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孤苦伶仃的異鄉,沒有親人,她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今天若果不是我跟石頭趕到的及時她現在就死了。”
果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慨,她明明也不喜歡那個做作的女人,可是看到哥哥跟她分開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就控自不住的慌亂。
她清楚地記得那日小石頭看顧淩歌的眼神,如果她沒看錯,那就是喜歡。
自己的父親跟小叔因為同時愛上了母親爭得頭皮血流,最後那個愛母親一輩子卻沒有得到過的男人甚至還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她和哥哥,因為他們三人的愛恨糾纏分離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苦。
她害怕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在自己的哥哥和弟弟身上,所以,當她知道哥哥是因為這個女人跟若影分手的時候,她腦子裏就自動腦補出了一出兄弟倆爭一個女人的恐怖畫麵。
“江蘊馨,你怎麼說話的!”
江書暄從未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妹妹,但她剛才的話實在太過分了。
“姐,殷若影的事怎麼能怪哥哥呢,男女間談戀愛分手本來就很正常,是她自己想不開。”
小石頭自進門目光就一直落在說顧淩歌的臉上,當她看到女人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的時候,他也顧不上姐姐的情緒開始幫腔了。
但他的幫腔無疑將果果心中的畏懼怒火爆發到了極致,她紅著臉,“顧小姐,你不要以為你迷惑了我哥的心智就可以進我們江家的門,我告訴你,我哥他根本就不愛你,他之所以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她睡了你,他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因為責任。”
不愛你?
責任?
這樣的字眼聽在顧淩歌的耳朵裏無疑成了穿心的萬箭,那日江書暄突然出現在北城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消化,這些天她又沉浸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虛幻的情網中,以至於連這些事情最根本的原因都沒有去深究。
她緩緩地推開半抱著自己的男人,“書暄,是這樣嗎?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責任?”
她不敢問,他愛不愛自己,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他是愛她的,至少現在連她自己都覺得他並不愛自己。
“淩歌,不是你想的的那樣,你聽我說。”
男人眼神慌亂,想把脫離自己懷抱的女人拉回來,可是他看著女人凝視自己的眼神,他突然不敢碰她了。
他必須得承認他跟她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確實是因為責任,至於愛,他也不確定自己現在對她的感情算不算愛,他隻是想跟她在一起,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但他確實不確定等以後自己的生命中出現這樣一個跟她性格相似的女人,他還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哥,你已經傷害了一個,現在還要再傷害一個嗎?”果果知道自己的話對他們起了作用繼續添油加醋。
“夠了!”
淩歌猛地一拳砸向鋼化玻璃上,雙眼猩紅的看著狹小空間裏的三個人,唇瓣微啟似乎有話想要說,但最後終究一個字也沒有說。
然後,她推開擋在身前的男人,跨步走出了洗手間。
“淩歌……”
江書暄突然害怕起來,他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果果追了出去。
可是淩歌根本沒給他追上來的機會已經開車車離開了。
“江蘊馨,這下你滿意了?”
“哥,我隻是……”她本想說她不希望看到發生在父親母親身上的事再發生在自己哥哥和弟弟身上,可是看到江書暄難看的臉色時,那些話便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