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留在操場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用一種近似瘋狂地方式發泄自己對一切不公的憤怒。
她傲慢的遠遠看著我,趾高氣昂。
李老師再一次抓住了我的軟肋,就是找家長,我不敢再頂撞她。
事情過後才得知那個女生的鋼筆沒有丟,隻是被她落在了家裏,但自始自終我也沒有收到李老師的道歉。
那個為了維護自己所謂權威的老師,我永遠記得。不過她永遠也想不到,多年以後我遇見了她的女兒,在我的店裏。今天她對我屈辱,在日後由我親自加倍還給了她的女兒。仇恨的種子一旦埋下,必定會生根發芽。
那天回去的時候比以往更晚,等我到店裏的時候,客人已經陸續過來。
我媽的店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樓下是KTV,有幾個小包廂,樓上主要是按摩房。雖說是按摩房,可是我知道其實沒有一個人是學過按摩的。
好在KTV裏也沒什麼人唱歌,包廂的隔音也很好,在我的小房間了是聽不到外麵的聲音的。
我依然是從後門進去,悄悄的推開一點房門,躲避著客人跑回來我的小屋。
在我關上房門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我最不想看到的人,陳強。
好在陳強也沒注意到我,迅速的關上了門,背靠著門,心髒突突地跳個不停。
我躲在房間裏,再也不敢出去。
過了沒多久,我的房門被敲響了,那兩聲短促的敲門聲,這是我跟那些姐姐的暗號。
如果是別人敲門我是不會開的,當然這也是我媽想出來的方法。
我打開門,看到外麵站著的是宋祁依。
宋姐關上門坐在了我的小床上,看著我說:“那個叫陳強的男人來了,非要媽咪陪。”
她說著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滿足的吐出來。
“那個貨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以前來還好些,現在突然間變得霸道的不行。他怎麼知道你在這的?嚷著說要見你,媽咪說你放學很晚,讓姐妹們陪她。可是這個貨非常囂張,罵罵咧咧的,最後非讓你媽陪他,而且不讓戴套。鬼知道那個色鬼身上帶沒帶病。你媽也是真拚,一把年紀了接客還那麼賣力。”
宋姐不安地抽完一顆煙,緊張說到:“走吧,跟我上去看看,千萬再出什麼岔子。”
我捏著衣角,跟在宋姐後麵上來樓,心中忐忑不已。晚上我從來沒有上過樓,一來是我媽不讓,二來我也比較厭惡這裏,厭惡來這裏的這些客人,可正是有了這些人我才有錢上學,有錢吃飯。
樓上昏暗的燈光,烘托著粉色的牆壁,讓房間充滿了曖昧的味道。宋姐一上樓,整個人立馬變了個狀態,那些懶散的神情都不見了,轉而換了一副滿麵笑容風情萬種的麵孔。
“溫情,在下麵學不進去上來長見識啊?”幾個今天沒被選上的姑娘坐在休息間裏無聊的擺弄著手機,看到我浪笑起來。
宋姐沒搭理她們,徑直走過去坐在中間位置上。
一個姑娘趕緊討好地給宋姐點燃了一根煙,宋姐撇了她一眼問道:“媽咪那邊怎麼樣了?”
點煙的姑娘眉飛色舞地說:“還能怎麼樣,陪著玩唄。這個叫陳強的家夥真他媽不是東西,每次都玩最變態的,以後他的鍾我可不接。進去快半個小時了,開始的時候媽咪還挺配合的跟著演,這會估計沒有力氣了。他媽的這個色鬼在那幻想著母女雙飛呢,喊道特別起勁。”
我聽得臉上紅紅的,一是羞怯,兒時因為緊張。我知道既然陳強找到這裏來,躲得聊一次也躲不了第二次的。
宋姐聽罷看了我一眼說:“一會等那個變態走之後,你趕緊給媽咪把藥送進去。估計今天又被打得也不輕。”
宋姐說的雲淡風輕,可我滿腦袋都是我媽身上的瘀傷,鮮紅的,暗淡的,心疼不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幹這行競爭很激烈。年紀一大,隻能劍走偏鋒,靠玩的開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