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耿浩,不就是那個殷老師說注定將來要當音樂家的男生嘛,因為和我打招呼,他還被殷老師說了一通,連帶著對我也越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耿浩身後寸步不離地跟著兩個女人,一個跟他有幾分相像,三四十歲的一個女人,穿著打扮倒有一副貴婦的樣子。
而另一個,正是那個同樣也跟著殷老師學音樂的雀斑女生,隻不過今天晚上她臉上可能塗的粉有點厚,臉上的雀斑一個都看不見。
雀斑女生衝我瞪著眼睛,喉嚨裏發出哼的一聲表示不屑。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這種聲音從她喉嚨裏發出來,表達的不屑一顧的意思一般人還真聽不懂,能很清楚聽出來的,隻有那一個象聲詞。
嗬嗬。
那女人問耿浩:“小浩,這誰啊?”
耿浩還沒來得及介紹,雀斑女生緊緊挽著女人的手,笑嗬嗬地一邊看我,一邊給女人介紹說,我也是跟殷老師學音樂的,不過天賦達不到殷老師的要求,所以殷老師不怎麼情願教我。
女人奇怪地自言自語般道,殷老師不是隻招收有天賦的學生麼,怎麼現在什麼人都收?
大概是看耿浩很喜歡和我說話,那女人先吃味了。
她瞥了我一眼,根本沒有和我招呼的意思,而是對耿浩說,要想辦法打聽一下殷老師是不是手頭緊了,作為關門弟子,這些生活上的事情,耿浩也是快成年的人了,應該關注一下。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說我花大價錢才讓殷老師同意跟她學音樂的。
我心想,雖然我不知道玉清是怎麼說服殷老師的,但想來也不外乎就是錢和權的事情,總不會是殷老師欠著玉清一個人情吧?
這我可真是一念之間想到了,殷老師還真欠著玉清的人情,加上玉清能提供高級的鋼琴和不錯的練功室,殷老師這才答應順帶著教我鋼琴。
而且,因為這個人情,以後還牽扯出了不小的事端,這是後話。
耿浩聽出了女人的意思,連忙帶著歉意向我笑笑,介紹那個女人,果然是他媽。
至於那個雀斑女生,估計是想當她兒媳婦兒吧,我還真沒見過這麼死纏爛打的。但顯然女人對雀斑女生很滿意,她抓著耿浩的手腕,和雀斑女生兩人把耿浩拖到了一邊去了。
我環顧著打量展廳裏的布置,渾然不知鑒賞會已經開始。
這不怪我,我又沒經曆過這種場合,電視上看的電視劇裏那什麼會,不是經常有主持人啊司儀什麼的要主持,還少不了嘉賓講話嗎。
鑒賞會結束玉清才告訴我,這次與其說是鑒賞會,倒不如說是那個紅酒品牌商讚助了一次免費的場地和紅酒,讓那些有身份的人有空聚在一起,互相見個麵,同時也是給那個品牌的紅酒進入本地市場打廣告,畢竟,這些高檔的紅酒一般的家庭可享受不起。
忽然,我想起我媽,這會兒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出門的時候她的心情可不怎麼好。如果能帶點紅酒回去給她就好了。
在這種場合我是不會喝的,玉清也不允許,從他讓我打扮成這樣我就知道,但要是能帶回去一點的話,我還是會陪她喝一點的。
想著想著,我又想到了更遠的地方。
如果將來我能獨自,而不是要誰陪著才能出入這樣的場合,我可不可以帶著她一起來呢?
她喜歡這種能凸顯身份的地方,我應該完成她的心願才是。
我又想到了林夕,她應該是喜歡這樣的地方的吧,也應該知道如果玉清當初帶走的是她,以後她將有大把的在這種地方遊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