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瀝重在路上碰到去嶽營報信的鐵匠。知嶽飛已開拔,她多了個心眼,一麵去找沈文,另一麵又讓沈文捎信給嶽飛。
嶽飛聽言知道個中利害,連忙派大將張憲前往京師。張憲到後,上下打點,要的就是一張紙。不用寫別的,隻需寫大理寺同意協查即可。
可是這張紙也並不好弄,其時宋朝官驕兵惰,衙門辦事多有推諉。上下打點,有人情的欠人情債。不熟悉的交銀子。好容易拿了文,再趕往西坪,這就耽誤了時間。
再說三天已到了,上麵沒有絲毫動靜。胡太爺這邊隻好說:
“諸將官,諸位弟兄,何為一天?乃今天太陽升起,到第二日太陽再度升起。你們算算,今日太陽方落,不能叫一天。待明日太陽升起,我們三日為期才算有效。”
葛用心想,別說明日,再三天上麵也不能有動靜,當下同意。心想到了明日太陽一升,我看你胡庸還有什麼能為。
果然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還是沒有人來,這下葛用得了理了,高聲叫道“胡太爺太陽已升你還有什麼話說?”
“對,你還有什麼話說?”楊承局也跟著幫腔。
此刻胡庸真是山窮水盡了,對王三橫說:
“王師傅,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胡庸已經仁至義盡,我沒有辦法控製局麵了。”
王三橫也感到人算不如天算,即然天意如此,我複何言?當下就說:
“好吧,胡太爺,你不如把我綁了交給高營。”
“王師傅,眼下也隻有如此了。”胡太爺無奈道。
“不行,光一個王三橫,唉吆,我的牙,光一個王三橫,唉吆,斷乎不行!”葛師爺捂著嘴大喊。他腮幫子本被召英兩記耳光打得脫了形,這一喊,差點把大牙給喊下來。
“對,對,斷乎不行!聽見沒?斷乎不行!”楊承局本是糖嗓,說話絲絲拉拉,這回見師爺喊不出來,便用了吃奶的氣力高喊道。
“那要怎樣?”王三橫道。
“你是一定要綁!唉吆,”葛師爺托著腮幫子道,“她陽掌櫃,還有,唉吆我腮幫子吆,還有那打人的姑娘,一定要綁!”
葛師爺想,鐵匠營這幾個能打的綁了,他高營子弟兵就能為所欲為了。
“對,對,全綁了!!”糖嗓楊承局聲音比誰都高,他知道,這幾個人要真打鬥起來,各個可取他老楊的命。
“好吧。”王三橫說著往前走。他本想伺機拿了高營的頭,但心裏並沒有把握u。亂軍之中,這活兒不好幹。
“且慢!”王三橫正要服綁,忽然從暗地裏上來一人,正是瀝重。但見瀝重徑直走到高營軍前:
“弟兄們,本人姓瀝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