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人在私底下盛傳,秦氏對遠方的地皮勢在必得。
沒想到拍賣會當天,秦氏竟退出競標,這難免不會給人留下懷疑的話柄。
幾家尚有實力的大公司沒急著對遠東的地皮立刻出手,而那些沒實力的公司,出的價錢又讓遠東看不上,所以這件事便一直拖了下來。
沒多久,有人將遠東地皮地質有問題的消息放了出去。
一時間,遠東集團內部亂作一片,連帶著其它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和波及。
不出三年,原本極具規模的遠東集團,因經營不善被迫破產,秦氏以超低價將其收購,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遠東的事情解決之前,秦恕然的心底憋著一口氣始終沒撒。
如今事情已經得到解決,他終於想起還有一個人的帳沒算。
這個人是誰?
當然是那個完全沒把他這個頂頭上司放在眼中的賀錦柔。
不問他意見便當著董事會眾股東的麵立下“軍令狀”,當他的存在是空氣嗎?
被拎到老板辦公室裏質問的賀錦柔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夠委屈,當日那種情況,她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如果不說點什麼或做點什麼,董事會的那些老狐狸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如果遠東那塊地被證實沒有問題,妳是不是會真的卷鋪蓋離開公司?”
有生以來,秦恕然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哀怨的口吻對別人發出質問。
賀錦柔一臉無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合同沒到期就離開公司,妳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將會遭到怎樣的懲治?”
她很老實地回答,“賠償公司三年的薪金。”
秦恕然冷笑,“我當妳把這件事忘了呢。”
“秦先生放心,我記性一向很好,不會輕易忘記什麼的。”
見她擺出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人模樣,秦恕然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起來。
從賀錦柔被他提進辦公室的那一刻,便始終處於被質問、被教訓的立場。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冤。
不管怎麼說,她在董事會上多了一句嘴,成功挽救了秦氏的損失。
就算她老板不誇她兩句,給她多發點獎金,也沒必要繃著一張臉在這出言教訓啊。
就這麼被數落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憋屈,弱弱道:“秦先生,我能不能知道,我究竟錯在哪裏?您直接把我的錯誤擺在台麵上教訓,這樣就算我被罵得狗血噴頭,我心裏也不委屈。”
秦恕然眼神一狠,“妳罵我是狗?”
賀錦柔大呼冤枉,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那隻不過就是一句形容詞。”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滋味果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秦恕然見對方被罵了這麼久,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真想用力搖她的肩膀,問她究竟有沒有良心。
不過……
她究竟錯在哪裏?這個問題如果讓他來回答,他也答不出個所以然。
在她當著董事會股東立下那個軍令狀時,他就覺察到自己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