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王府七天,她就在謐苑裏安靜的待了七天。換做往常,她非得跟他理論,然後大吵一架不可的。可是這一次,她卻反常的平靜,即便是今天見到他,離君羽也沒從她臉上看到一絲的慍氣。
而且,在聽了離璃說的那些話後,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輕笑而過。離君羽恍然感覺幽萘涵有些不一樣了,她眸底的最深處正散發著與他一樣的冰寒。
“鐵叔,給她找個大夫看一下,其他的人該幹嘛幹嘛去。”離君羽指著小菊對老鐵吩咐說。
“是,王爺。”老鐵應道。
“王爺,那王妃是不是該……”
芳玲心裏還在得意,可是卻見離君羽並沒有提到要處罰幽萘涵,便出口暗示。她與小菊掉了這麼多的眼淚,可不能白掉。
隻是,她不說話還好,她剛一張嘴離君羽陰鷙的眸光就瞪了過來,她還梗在喉嚨的後半句話,一個音也不敢再發出來。
“翎王府不需要多長了一張嘴的人,管好你們自己的嘴巴,今天的事如果從誰的嘴裏傳出去半句,本王親自廢了她。”離君羽陰冷的掃過其他丫鬟。
“奴婢們遵命。”幾個丫鬟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答道。
離君羽再一次的看向萘涵,她正在逗著淋雨,仍然無視他的存在。離君羽聽到自己心裏傳來沉重的一聲歎息,有種帳然若失的感覺在不斷蔓延。
“等一下!”
當離君羽正要離開時,幽萘涵卻開了口。隻見她緩緩的站了起來,輕拍了一下身上的紗裙,臉上笑得詭異陰森。
“她是誰啊?”
離璃終於發現了被回廊的大柱子擋住了大半個身子的幽萘涵,隻是等萘涵正對著她,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臉,大驚失色,“琉璃夜,她的臉上怎麼有那麼一大塊疤?好醜!”
“少見多怪,閉嘴。”琉璃夜敲著離璃的頭,比起他的噩夢,這塊疤算什麼。
“你想幹什麼?”
芳玲驚恐的看著萘涵步步朝她靠近,她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不寒而栗。
“本姑娘教教你,以後這種下三濫的伎倆要用就把眼睛放亮點,找準合適的人。”
萘涵用天蠶絲三下五除二將芳玲的手反手捆住,然後一把扯過她的頭發。她用的力氣很大,芳玲感覺頭皮都快要被扯下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放開我。”芳玲大叫著掙紮。
“不著急,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想明白的。”萘涵扯著她的頭發將她提到了水缸邊上,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扔了進去。
“王爺,王爺救命啊!”
水缸並不高,芳玲站起來,缸裏麵的水剛好到她的肩膀。她嗆了一口水,冒出頭來向離君羽大喊求救。隻是沒一會,她的頭又被萘涵摁了下去,任她撲騰掙紮幾下,萘涵再將她的腦袋提出水麵。
“以後學著聰明點,要用就用點高招,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簡直就是在浪費本姑娘的表情。”
原本,萘涵是要放過她的,浪費時間在這樣的人身上根本就是在浪費生命。可是,她剛才對著她笑,笑得太得意忘形,也太刺眼,令她生厭。她破例的讓萘涵不在乎浪費點生命。
“她在幹什麼?她以為她是誰啊,竟然當著翎王的麵對翎王府的丫鬟下毒手,她也太膽大妄為了。”離璃看著芳玲被欺負的可憐樣,氣不打一處來,說著就要出手去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別人家的事,多聽少說少管。”琉璃夜把離璃拉了回來,很是淡定。幾天不見,這這姑娘的脾氣可是越發見長了。不過羽這麼對人家,脾氣不長才怪吧!
“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你二哥不是在嘛,老實待著看戲。”琉璃夜打斷了她,甚至為了一會不被牽連,他幹脆拉著她閃到了一邊。
而在另一邊,楚暮也攔住了想要上前去勸說的老鐵,“鐵叔,您老還是不要過去了。”
“為什麼?”
“您不是從葉落那兒打聽過師嫂的事了嗎?你要是了解的還不夠清楚,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而且,您看看那邊。”楚暮指著琉璃夜的方向說道。
老鐵詫異的看到琉璃夜拉著離璃公主距離王爺跟王妃足足有十米遠,而琉璃夜與離君羽自小相交,他們倆的交情老鐵全看在眼裏,平常有事肯定是二話不說的兩肋插刀。
可是這一次,夜少爺非但不去幫忙,還撇得這麼開,老鐵尋思琢磨了一下,好像確實不宜上前。此外,老鐵還示意邊上幾個嚇壞了的丫鬟抬著在地上打滾的小菊趕緊滾了。
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離君羽跟當事人,其他人儼然都已經成了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