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末年戰亂不斷,往日繁華的都市都遭到了極大地破壞。黎民百姓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女人在戰爭中的更是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她們在戰爭中所受的淩辱更甚於男子。都知道日本軍人在二戰中強征亞洲婦女充當“慰安婦”,來解決日軍士兵的性饑渴,其實中國古代戰爭一樣有這種現象,隻不過名稱不一樣罷了。中國古代稱這種隨軍妓女為“營妓”,據史書考證,這種營妓起始於春秋戰國時代。越王勾踐找了一些寡婦,養在獨山之上,以為軍士們的遊樂之所。
真正有組織有規模的“營妓”是漢武帝的一大發明。漢武帝是個有雄才大略,好大喜功的皇帝,他連年征戰,用兵很多。為了穩定軍心,鼓舞士氣,設立了“營妓”製度,來解決士兵對女人的需求。
到了唐代,妓女又有了更細的劃分,出現了“營妓”與“官妓”之分。“營妓”自然是軍隊所設,隨軍遷徙,而“官妓”則是為官府所設,應比“營妓”高一級,為地方軍閥和官員服務,應當不隨軍遷移。
唐朝末年,有一位詩人,名字叫韋莊。他寫了一首敘事長詩,叫做《秦婦吟》。在這首詩中他借一位身陷黃巢起義軍軍中三年的婦人之口,描述了當時長安動亂的情況。韋莊生於公元836年,死於910年,黃巢攻入長安時他應該是四十多歲,而且他還是長安杜陵人(今西安市東南),他筆下描寫的當時情況應該是可信地。韋莊在他的詩中著重描寫了一位長安婦女的悲慘命運,其實這位婦人就是被黃巢軍抓到軍隊中的“營妓”。韋莊在詩中寫道:
東鄰有女眉新畫,傾國傾城不知價。長戈擁得上戍車,回首香閨淚盈把。
旋抽金線學縫旗,才上雕鞍教走馬。有時馬上見良人,不敢回眸空淚下。
西鄰有女真仙子,一寸秋波剪秋水。妝成隻對鏡中春,年幼不知門外事。
一夫跳躍上金階,斜袒半肩欲相恥。牽衣不肯出朱門,紅粉香脂刀下死。
南鄰有女不記姓,昨日良媒納新聘。玻璃階上不聞聲,翡翠簾前不見影。
忽見庭際刀刃鳴,身首支離在俄頃。仰天掩麵哭一聲,女兄女弟同入井。
北鄰少婦行相促,旋解雲環拭綠眉。已聞擊托壞高門,不覺攀援上高屋。
須臾四麵火光來,欲下回梯梯又摧。煙中大叫猶求救,梁上懸屍已作灰。
妾身幸得全刀鋸,不敢踟躕久回顧。旋梳蟬髩逐軍行,強展峨眉出門去。
舊裏從此不得歸,六親自此無尋處。一從陷賊經三載,終日驚憂心膽碎。
韋莊詩中這段描寫都是采用寫實的手法,借秦婦之口講出她的東西南北鄰女孩子在戰亂時期的悲慘遭遇。許多人讀過這首詩,但有些人並沒有讀懂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其實這段詩正是描述黃巢軍隊進入長安後,抓捕年輕女人去充當“營妓”的過程。
卻說朱溫自從成為了黃巢愛將,現在又被封為同州刺使,身邊也有了幾位能征慣戰的將領,朱珍、龐師古、胡真、張存敬等都是武藝高強的戰將。在長安時朱溫又訪到一位飽讀詩書的文人,那就是謝瞳。別看朱溫本人不認識多少字,可他對那些文人卻非常重視。朱溫一直想找一個飽學之士作自己的軍師。有一次朱溫便服出訪,在街上看到一個人正在長街賣字。朱溫立足一看,見這個人字寫得真好看,於是就與此人攀談起來。一談之下才知道,這人是個舉子,進長安是為考進士。因為天下大亂,朝廷殿試取消,因此困在了長安城。這個人就是謝瞳。謝瞳字子明,福州人氏。此人不但文章寫得好,還留心國家大事,深通兵法及治國之道。朱溫與謝瞳攀談之後不禁喜出望外,就把謝瞳請到營中拜為掌書記,時刻不離自己左右。這次攻進同州,謝瞳自然也跟隨朱溫來到同州刺史任上,朱溫把治理同州的事都交給了謝瞳,自己卻盡情遊樂。
朱溫隊伍象其他大齊軍隊一樣,也有營妓隨軍。他這時正戀著一位李姓女子。這李姓女子雖然也是營妓出身,但長得花容月貌,朱溫一見就命親兵把她接到自己身邊日夜相伴。雖有李氏在身邊侍寢,朱溫仍不滿足,不時還要到軍妓營中走走。朱溫做了同州刺史,身邊雖然不缺女人,但他對在宋州見到的宋州刺史張蕤的女兒卻總是念念不忘,他覺得那位張小姐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有時在和部將飲酒時,也會提起張小姐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