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陳曦借著周圍的火光往縫隙裏瞄了一眼趕緊跳開,村民們格外緊張,都以為要發生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但是等了一會,卻沒有發生什麼。
“小兄弟,怎麼回事?”三叔公問道。
“蛇,裏麵全都是蛇。”陳曦麵色煞白,他不怕僵屍,卻非常怕蛇,別說接觸,就是看一眼也會全身發毛。
“蛇有什麼好怕的?”柳權操起一根鋼叉對著那道縫隙用力一掀,直接把棺材蓋撬破了半塊,頓時,棺材裏的像炸了鍋一樣,大蛇小蛇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像水一樣流了出來,四散奔逃。
“烏梢蛇,沒有毒,放它們走。”七叔公大聲叫到。
山村裏的人見慣了蛇蠍,但是從棺材裏爬出上百條蛇,心裏難免有陰森的寒意,沒有人願意碰這些蛇,紛紛讓開去路,等那些蛇竄進樹林草木之中。
“我就說你胡說八道!”柳權憤怒的衝陳曦吼叫道:“哪裏有什麼屍變?我就說墳墓裏經常會有蛇有老鼠。”
“棺材裏有僵屍,但是不一定是你爺爺,因為我估計你爺爺應該可以起屍了,但是棺材裏的人並沒有。”陳曦非常鎮靜,他沒有理會柳權,而是對七叔公說道:“七叔公,我覺得把棺材打開看看最好。”
“挖都挖出來,當然要看看。”七叔公也對陳曦產生了懷疑。
破損的棺材蓋很容易就被揭開了,陳曦堅信棺材裏的人不是柳權的爺爺,因為屍氣不對,所以幹脆退到一邊等村民們自覺去判斷。
七叔公、柳權和幾個膽大的村民舉著火把觀察屍體。
“這不是我的爺爺!”果然聽到柳權一聲尖叫。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七叔公也大驚失色,他的叔伯哥哥柳景福明明重新下葬在這裏,怎麼變了另外一個人。
“七叔公,柳權兄弟,好像是柳川他爹?”有個村民說道。
“對,是柳川他爹。”七叔公仔細端詳屍體後說道。
柳川也是柳家溝人,跟柳權是遠房堂兄弟,這些年在縣城裏做生意賺了錢很少回來。他爹兩年前去世,為了逃避火葬不敢聲張,便偷偷拉回來安葬。這種事情在山村裏比較常見,村民們心知肚明,柳川自然是提前跟本家兄弟們打過招呼,半夜裏拉回來悄悄埋,不放鞭炮不做道場,村民們也自覺的避嫌,除了柳川家人和幫忙下葬的工人,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爹埋在哪裏。
現在有了答案,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柳川給他爹連棺材都沒有準備,直接占用了柳權爺爺的墳和棺木。
“小兄弟,我爺爺呢?”柳權撲通一下跪在陳曦麵前,眼圈都紅了,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而且小時候就是跟著爺爺生活,感情至深。
“你爺爺還在,如果我沒有估計錯,這些天咬人咬牲口的就是你爺爺,就是不知道他們把他弄到哪裏去了?”陳曦這次湊到棺材前看了一眼,躺在裏麵的人自然不是三年前那個,這個屍體剛剛開始屍變,皮膚呈現出微微的紫紅色,雖然被蛇做了窩,顯然蛇對死屍沒有興趣,所以這具屍體保存完好。
他比較好奇的那些蛇為什麼會困在棺材裏,仔細觀察了一番,終於發現在棺材底部有個破洞,卻被一塊拳頭大的土疙瘩卡住了,應該是不久前,棺材在墳墓發生了沉降導致出口被堵,難怪那些蛇拚命的在棺材裏動彈。
“柳川,你個狗日的,老子要把你爹碎屍萬段。”柳權終於暴怒了,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村長,握著鋼叉就要去破壞柳川爹的屍體。
“都是本家兄弟,柳川是不對,但是不能衝動,你可是村長。咱們再做計較,如果你毀了他爹的屍,事情就嚴重了。”七叔公趕緊讓人攔住柳權。
“可是他毀了我爺爺的屍!”柳權眼圈都紅了,被人挖墳掘墓換了屍體,把別人的爹當爺爺祭拜,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小兄弟說景福還在。”七叔公說道:“現在最大問題是你的爺爺在哪裏?他可是關係到全村老小的安危,你要冷靜。”
這一提醒,柳權終於冷靜下來,扭頭看著陳曦說道:“小兄弟,涉及到全村老小的安危,既然是我爺爺,那麼就由我來承擔,當初讓你坐牢,我向你賠罪,至於賠償和費用我都會給。”
“其實你爺爺早就不是你爺爺了。”陳曦想了想說道:“這具屍體暫時不用管,你們自己協商好了之後火化掉就沒有問題——至於你爺爺,最好找那個柳川問一問,他肯定知道你爺爺在什麼地方,他現在已經起屍了,而且有很強攻擊性,晚上尋找會非常危險。”
正說著,遠處山穀裏傳來依稀的槍響。
“捕獵組在那邊——”柳權一驚。
“小兄弟,千萬不能等到白天了,捕獵組的人有危險,他們身份金貴,你必須幫忙啊。”七叔公趕緊說道。
“找幾個腿腳利落的過去幫忙,多帶些火把,僵屍怕火。”陳曦沉吟了一下,找一個村民拿了手電,便握著獵刀向槍響的方向快速奔跑,很快就將村民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