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 靖王妃的小身子一僵,之後打得更來勁兒了。
虎虎生風。
“陛下, 她汙我姐姐清譽, 我不打她,不為我姐姐討個公道, 那還是人麼!”她還振振有詞。
“好了。”等阿妧累了, 坐在趙妃的身上小口小口地喘氣, 皇後方才溫煦地笑了。
靖王起身, 將躍躍欲試想要開第二輪毆打的阿妧抱起來揣在自己的懷裏, 往一旁坐了。
他垂頭給阿妧吹已經打紅了的小爪子。
“疼不疼?”
“疼。”阿妧就往靖王的懷裏拱。
“有沒有出氣?”靖王繼續問道。
“沒有, 還生氣。”阿妧雪白的臉上都是憤憤。
她真是沒有想到趙妃竟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令她厭惡得無以複加。
她生氣得不得了, 卻還是在皇帝一言難盡的目光裏低聲說道, “我在陛下的麵前打人了。可是我不後悔。”趙妃就是欠打,叫阿妧說,早就應該大耳瓜子伺候, 不然她就跟蒼蠅似的在人家的麵前轉, 都要把人給惡心死了。
一想到趙妃說的阿蘿的那些話,阿妧又覺得自己的心裏氣得亂顫了,見皇帝哼哼兩聲, 就撇嘴低聲說道, “自己是個下賤的人,就把別人也想得無恥。我姐姐才不會覬覦陛下。”
“朕也沒有覬覦你姐姐。”皇帝就無奈地說道。
“陛下!”趙妃正哭哭啼啼地爬起來叫皇帝給自己做主,聽到這話,霍然看向他。
明明皇帝當日是那麼喜歡阿蘿。
“趙妃。”皇帝的目光卻已經冰冷地落在了趙妃的臉上。他看向她的目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柔情, 甚至沒有一點的寬待,冷冷地說道,“你為何要誣陷欣榮伯的清譽?”
趙妃這哭哭啼啼口口聲聲要將阿蘿接進宮裏來,這叫人聽著,就跟阿蘿刻意勾引了皇帝似的。皇帝隻覺得這一口氣梗在心口,莫名地叫自己惱火。且見趙妃目光閃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怒火,繼續問道,“朕什麼時候說過,朕想要將阿蘿接入宮中?”
“陛下您心心念念都是她,都記掛到了心裏去,難道臣妾說錯了麼?”趙妃就哭著反問道,“臣妾不過是一心好意,可陛下為什麼要對臣妾這樣冷酷?難道是因皇後娘娘就在陛下麵前,因此陛下才不敢應了臣妾的好意,反倒叫臣妾受此奇恥大辱麼?”
她被一個小姑娘坐在身上往身上亂打,打得無力反抗,皇帝還冷眼旁觀。這傳出去了還有什麼體麵?趙妃隻覺得傷心壞了,更絕望的是,皇帝竟然對她挨打,隻叫了一聲好。
“若朕當真有這樣的心思,還用得著你來為朕籌謀?”皇帝的臉就冷冷地壓抑了下來。
“且你不過是尋常嬪妃,有什麼資格代朕去說這些話,做這樣的主?”
“趙妃,你還遠沒有這樣的身份,也遠沒有這樣重要。”
“六宮虛設,是朕隻想守著皇後一人,與新人舊人並無關係。”見趙妃絕望地看著自己,不敢置信地踉蹌退後,皇帝就冷酷地說道,“並不是別的嬪妃不好,而是爭如今隻想守著皇後。至於阿蘿,朕不過是將她當做一個晚輩。”
這天下誰不喜歡漂亮的美人呢?外頭的花兒嬌嫩些還要多看一眼。可也不能夠是一點喜歡,就表明對這個美人是想如何如何不是?皇帝就笑了笑,見趙妃已經淚流滿麵,卻再也沒有半點兒憐惜她的心思。
“至於阿妧,方才放肆情有可原。難道自己的姐姐被如此羞辱,她還要無動於衷?趙妃,這是你的錯,朕並不覺得阿妧有錯。”
他一口一個趙妃,趙妃的心頓時就涼了。
“這麼說,趙妃娘娘是狗拿耗子了。”顯榮長公主就在一旁輕笑了一聲。
趙妃猛地一抖,眼底露出幾分對顯榮長公主的恐懼。
“對。”皇帝也很怕妹妹,艱難地說道。
趙妃是狗,那和趙妃睡了這麼多年的皇帝陛下是個啥?
“那麼,皇兄,她侮辱我麾下愛將,這筆賬怎麼算?”顯榮長公主托腮,在趙妃慌亂的目光裏漫不經心地說道,“阿蘿清清白白一個小姑娘,可做了勾引皇兄之事,可對皇兄提出自己要進宮服侍皇兄?可在外做出會令皇兄誤會的言行舉止?”
見皇帝飛快地搖著自己的大腦袋,顯榮長公主清秀的臉就慢慢地冷淡了下來,冷冷地說道,“就因為生得美,因此就要受到這樣的羞辱?皇兄,阿蘿為你的天下流過血,可是你後宮嬪妃,就這樣回報皇兄的忠臣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