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起眼睛對阿妧說道,“還沒有跟嬸子說,恭喜你。”
他到底把自己安居在晚輩的位置上。
阿妧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頭說道,“那你也得快點兒有好消息。”
“好。”衛瑾就溫和地應了。
他這一天到底處置了周玉,因此禮部尚書府對誠王府這份真誠十分滿意,很快就兩家定親。
阿妧覺得這有些快,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的樣子。隻是她也知道,所謂的青梅竹馬,都是成親之前的說法,若男與女彼此都成親了,那為了家中和睦,還是要遠離一點兒才好。
她在宮外鬧出了這麼多的事兒,皇帝與皇後就擔心極了,因此就把阿妧給接到宮裏來小住。順便皇帝就鬱悶地譴責了一下靖王,與阿妧就歎氣說道,“阿玄又搶朕的庫房。你不知道,他不隻搶藥材,還搶衣裳料子,什麼都搶!”
“靖王府過得艱難,父皇,你就當給孫子的補貼了吧。”阿妧就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
皇後就含笑看了看她胖嘟嘟的小臉兒。
“艱難?”
“連往後小皇孫的小衣裳小被子都預備不起了,要不能搶您的料子麼!”靖王妃如今跟自家殿下珠聯璧合,前頭靖王殿下強盜入宮,後腳靖王妃就賣慘哭窮。
她摸著眼角一滴晶瑩的淚花兒,抽抽搭搭地哽咽道,“您都不知道呀,可慘了,如今這年頭兒,養兒女都費錢著呢,傷不起。”她板著手指頭就跟探頭過來的皇帝數數兒,什麼小小年紀就得啟蒙,去遊個泳,發散一下思維好更聰明,沒準兒還得去習武騎馬啥的,那琴棋書畫是不是也得學呢?
靖王妃板著手指頭一算,皇帝都開始貧血了。
他覺得這養孩子太不容易,自家孫子太費錢。
“怨不得阿玄重操舊業了呢。”靖王殿下不打劫已經很久了,如今又撿起這個技能,皇帝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可不是麼。都是為了孩子們呀。”靖王妃就搖頭晃腦地說道。
特別地慈母心腸。
一旁連生了四個小子的太子就抽搐了一下。
“真是個嘴裏沒實話的丫頭。”太子就覺得胖狐狸這是又在狐媚人了,就側頭對太子妃低聲說道,“瞧她天崩地裂的,就跟養個孩子多麼操心似的!還嬌養起來,真是不大賢良。”
太子妃頓時就嗬嗬了。
她怎麼覺得太子比從前討厭多了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七年之癢?
“殿下從不親手照料兒子,自然覺得輕鬆無比!”太子妃惡狠狠地看著太子,咬著後槽牙就冷冷地說道,“您是不操心。您操心什麼啊?兒子是石頭裏蹦出來的,見風兒就長,不必您費一點兒的心血。咱們做女人的都嬌氣,真是太不合適了,是麼?!”
她眯著眼睛看著太子,太子覺得自己仿佛又要遭遇一場家庭危機,不由就臉色不善地去瞪造成自家夫妻之間各種不和諧的靖王妃。
靖王妃覺得自己不要試圖去抱太子的大腿了。
她應該抱太子妃的腿啊!
“嫂子說得太有道理,太子一點都不體貼人,壞!”
狗腿兒,說的就是靖王妃了。
太子簡直沒有被這破孩子給氣去上了吊。
可不是當初甩著胖尾巴火急火燎要抱自己的腿,抱不上還哭唧唧的時候了。
怎麼著啊?
這是瞧著太子妃比自己更有話語權咋地?
“男人就不能慣著。”太子妃就覺得阿妧給自己做弟妹真是太合適了,她笑吟吟地拉著阿妧坐在自己的身邊,滿臉的慈愛幾乎都要溢出來了,捏了捏阿妧胖嘟嘟的小臉蛋兒,就含笑說道。“當年我就是心疼錯了人。就該幾個兒子出生就叫他親自帶,看他還能不能說風涼話。隻是阿妧……”她眼睛放光地看著阿妧微微起伏了一點兒的小肚皮,小心翼翼地問道,“太醫說這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太醫說不知道。”阿妧就耿直地說道。
“不知道?”
“月份太小了,且太醫說這是個狡猾的孩子,想叫咱們猜猜看呢。”
阿妧就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深情款款地說道,“我希望是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