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也不確定時坤到底在不在洛城,但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希望。
當天晚上她就買了去洛城的機票,第二天和同事交代了一聲就拿著簡單的行李去了機場。
上了飛機之後,時安才給許清如打了電話。
“清如,我去趟洛城,我哥可能在那邊。”
“洛城?什麼時候回去?”許清如急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已經在飛機上了。”
“時安,麻煩你以後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聲好不好?我是你朋友不是你敵人,還是你覺得我會出賣你?”
“你說的太嚴重了吧……我也是臨時想到我哥可能會回去找二叔他們的麻煩,我想在錯誤釀成之前找到我哥。”時安沒想到許清如會這麼激動,大概因為五年前一聲不響地離開傷到了她。
“那……你還回不回來?”
原來,許清如擔心的是這個。
“應該會……”如果找到時坤,梁氏和brilliance公司的展覽還沒有結束,她會回到海城。如果展覽結束,她會直接從洛城回紐約,減少路上花費的時間。
許清如冷笑一聲,“時安,朋友在你眼中是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算了,你愛來來,不來滾,我要再管你的事情我許清如三個字倒過來寫!”
說完,許清如掛斷了電話,隻留給時安一陣忙音。
在時安有些無措的時候,走道那邊的位子上傳來一聲冷嗤,而這個熟悉的哼笑讓時安背皮一麻,隻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轉頭之後,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澆滅。
過道那邊,還真是陸南望。
“你怎麼——”在這兒?跟蹤?
過道那邊位子上的陸南望帶著足以遮去半張臉的墨鏡,看不清墨鏡底下的眸子到底有多冷淡。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冷嘲還是熱諷?
男人並未轉頭看時安,但是剛才她打電話的聲音肯定被他聽到了,那一聲冷嘲是在嘲笑她被最好的朋友掛了電話?
“時小姐,麻煩您關閉手機係上安全帶,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空姐走來,溫馨提示時安。
站在過道上的空姐阻隔了時安看向陸南望的目光,而她根本不知道陸南望是不是跟蹤她上了飛機。
她關了機,係上安全帶,心裏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一樣難受。
她是真不相信會這麼巧和陸南望在同一架飛機上,而巧合通常是人為的蓄意。
算了,不管陸南望出現在這架飛機上的理由是什麼,都與她無關,她的目標簡單明確,去洛城找時坤,找到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找不到……
時安忽然間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時坤不在洛城,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該怎麼辦?難不成她要登報尋找七年未見的兄長?
飛機滑行到跑道上,準備起飛。
時安一直在想時坤的事情,顯然已經忘記過道那邊的男人。
飛機起飛,半個小時後,在平流層平穩的飛行,空姐開始派送午餐。
時安沒什麼胃口,隻要了一杯熱飲,而過道那邊的男人連水都沒要一杯。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注意那個男人的動向的時候,時安悻悻地轉過頭,捧著手中的熱飲。就不能當成丟掉的垃圾不再回頭看一眼嗎?
把陸南望當成垃圾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但他做的那些事兒,不是渣男做的又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呢?
時安略顯有些煩躁,她放下熱飲,解開安全帶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頭等艙和經濟艙的衛生間在兩頭,時安往前麵走,進了衛生間打算關門的時候,一個強有力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淡淡的檀香味傳入時安的鼻尖。
沒等她將人推出去,那人就先把她推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
頭等艙衛生間的空間不算小,但是站進兩個人之後,顯得局促狹小,時安往後退了兩步,瞪著尾隨她走進衛生間的男人。
“你跟蹤我不成還要跟我一起來衛生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氓!”
“難道不是你跟我上飛機?時安,你不適合工於心計,很容易露出馬腳。”男人淡淡開口,帶著三分的警告。
時安這才看到摘了墨鏡的男人眼角有傷,青了一片,怪不得一直不肯摘下墨鏡。
“我為什麼要跟著你上飛機?你陸總的行程我一個外人會知道?倒是你,想知道我去哪兒易如反掌。”所以時安深信不疑是陸南望查了她的行蹤,跟著她上了飛機。
陸南望眉頭一皺,他要去洛城的事情隻有老太太那邊和盛淺予周易知道,盛淺予不會天真到告訴時安他要去洛城,周易更不會向任何人告知他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