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少爺被挾持,綁匪要價一千萬,如果不給,立即撕票。”
陸南望瞬間將落在小區入口的目光收了回來,那根斷了的神經似乎重新被接上,所有失控不理智的情緒在聽到周易說陸念衾被挾持的時候,瞬間沉了下來。
“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天早上送完小少爺上學之後的事情,幼兒園老師打電話問太太為什麼沒有送小少爺去上學,這才發現。太太說她沒告訴你是因為宋老夫人去世,不想打擾你。”
“她——”陸南望已經完全找不到詞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到底是葬禮重要,還是陸念衾的安危重要,盛淺予分不清楚?
“現在情況怎麼樣?”
“太太親自拿著錢去交易,但是太太已經失聯半個多小時。陸總,你什麼時候回來?時小姐她安全了嗎?”
經周易這麼一提醒,陸南望才想起來他把車子開到這裏來是因為時安,時安現在被孫濤他們綁架,黑了整條路的監控。
周易問他什麼時候回去,更像是在問他,是留在這邊救時安,還是立刻回海城救兒子陸念衾。
……
房間內,時安詫異地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穿著黑色機車服又戴著黑色頭盔的男人。
他不是時載,身形不像。
“你是誰?”時安問他,話語中帶著對來人是敵是友的判斷和猜疑。
站在門口的男人並未回答時安的問題,兩步走過來,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兩下就把時安手上腳上的繩子給割開來。
被解開束縛的時安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起來,防備性地從這個男人身旁離開,背靠著牆壁,警惕地看著對麵不願意露出麵容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在思緒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時安對所有人都充滿警惕,“你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你們分贓不均要內訌?”
男人伸出手,手上拿著剛才他割斷時安繩子的匕首,刀尖對著時安。
果然是一夥的……
時安心中有些絕望……
然而絕望的情緒剛剛騰起的時候,就見那個男人特別靈活地把匕首在手中轉了一百八十度,刀尖對著他自己,把手對著時安。
這是……要示好的意思?
他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如果這樣會讓你相信我。”男人開口,因為帶著頭盔,聲音悶悶的,並不是時安熟悉的任何一道聲音。
當然,時安也沒懷疑過這個戴著頭盔的男人是陸南望,他沒必要這麼裝神弄鬼。
時安猶豫了片刻,與其留在這裏,不如挾持這個男人逃出去,在這個男人願意被時安挾持的情況下。剛才聽到外麵的打鬥聲,這個男人應該將孫濤和時載撂倒了……
還沒有……
孫濤提著一把長刀從客廳走進來,勢要和這個頭盔男來個你死我活,要是這麼讓他帶走了時安,就是眼睜睜地帶走了一千萬!
看到孫濤鼻青臉腫卻又要殊死一搏,時安剛剛邁出半步的腳,立刻收了回來,她到底還是懼怕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人,她有星辰要照顧,不能出任何一點意外。
而在她收回步子的時候,頭盔男抄起房間裏麵唯一的一把椅子,兩步跑過去,砸在孫濤身上。
孫濤生生地承了這一衝擊,本就傷痕累累的身子更加不堪重負,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頭盔男卻像是瘋了一樣,對倒地的孫濤狂踢不止。頭盔男穿著軍靴款式的皮鞋,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踢在他的身上,而孫濤毫無反擊之力。
時安覺得頭盔男再這麼踢下去,孫濤肯定得死!
出人命……
時安想也沒想,衝過去抱住了頭盔男的腰,“夠了,他要死了!”
頭盔男礙於時安的阻攔,又踢了他兩下之後,收了腳,冷聲說道:“死不足惜。”
口吐鮮血的孫濤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時安和頭盔男,想說什麼,卻最終因為受了重傷無力地趴在地上。
“快走吧……”時安不敢多看孫濤一眼,太血腥了,他有罪,但罪不至死。
剛才她是看著頭盔男要把孫濤置於死地的,她隻能拽著這個渾身散發著冷意的頭盔男離開這個房間。
出了房間,時安看到躺在客廳地上的時載,心頭一冷。
“他們兩個策劃綁架你,他是主謀,更該死。”
時安轉頭看著戴著頭盔的男人,不知道這個不願意以真麵貌示人的男人,為什麼對孫濤和時載這麼恨之入骨。
隻因為他們兩個綁架了她?他是她的誰,才會這麼氣憤。
這個世上,現在願意真心實意為時安豁出一切的,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