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讓人去找宋懷古要債,宋懷古喜歡賭博,欠下不少錢,指望著遺產填補窟窿。
時安也是遺產繼承人之一打亂了宋懷古的計劃,所以他找人綁架了時安?逼著時安簽下放棄遺囑的申明書?
不對,時間上對不上,而且宋懷古怎麼可能準確地知道時安就在長壽路那邊的小區?他又不是先知。
除非一開始就是宋懷古策劃的綁架案,想要從陸南望這邊拿錢填補賭博的窟窿?
不管宋懷古一開始的想法是怎麼樣,他都罪無可赦。
“何律師,能否透露一下外婆留給時安的,是什麼?”
“陸公子,你也是學法律的,知道提前泄露遺囑內容是違規操作。你要真的想知道宋老太太留給時安小姐什麼,你可以出席明天的遺囑宣讀儀式,你不會失望的。”
何律師的話意味深長。
……
時安醒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先前那一掌劈得太狠了,到現在她的脖子都還有點疼。
比起先前在長壽路上粗糙的毛坯房,這間房間還算正常,該有的家具都有,她還是躺在床上醒過來的,手腳都沒有被綁著。
既然沒有被綁著,時安第一反應當然是逃跑啊,哪能坐以待斃?
小聲地掀開被子,時安走到窗邊撩開窗簾,看到外麵滾滾的江水。
陵江。
這還……真的打算把她丟到陵江裏麵去?
窗戶裝了防盜窗,除非時安瘦成紙片兒,否則別想從這個窗戶裏麵逃出去。外麵對著陵江,她總不能希望陵江上的船隻看到她然後過來相助吧?
房間外麵好像沒什麼動靜——
“哢擦——”
房間門從外麵被打開,時安後背一僵,順手抄起桌上看起來比較有殺傷力的……台燈?
“喲,醒了?醒了咱們來談點正事兒!”男人站在門口,吊兒郎當地和時安說道。
時安看著染著栗色頭發的男人,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是什麼人。
“拿著台燈幹什麼?那東西砸不死人,我是文明人,不動刀動槍。”
“你是什麼人?”時安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狀態,從一個狼穴掉入另一個虎坑,那還有心思想這個人到底是誰。
“時安,你這就不認識我了?”
“你……”時安仔細地看了門口的男人幾眼,“宋思遠?”
宋思遠,宋懷古的兒子。
“對,快,咱們談了正事兒,你同意了,就能走了!”
所以說,為什麼綁架一般都是熟人作案,因為隻有熟人才知道被綁架的人的價值所在。
不像先前孫濤那麼暴力,宋思遠似乎真的是想談事情。
但是時安覺得自己可能和他沒什麼好談的,她抱著台燈往外麵走,畢竟宋思遠“請”她過來的方式是用“綁”的。
出了房間,時安看到外麵還坐著四個男人,他們各自拿著手機在玩,對時安的出來並未有任何的在意。
“你拿著台燈做什麼,又沒有要殺你。”宋思遠坐在沙發上,見時安依然沒有鬆開台燈的意思,補充道,“真要殺你你覺得那台燈能救你的命?”
“……”時安抱著台燈坐在沙發上,“你把我弄這邊來,究竟要幹什麼?”
先前孫濤和時載綁架她是為了錢,那麼宋思遠呢?
時坤已經救了她一次,以為她安全了,肯定就不會來救她第二次。
“你看看吧,要是沒什麼意見,就把這份申明書簽了。”宋思遠將文件放在時安麵前。
她瞥了眼文件,上麵寫著“放棄遺產繼承權”幾個字。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我奶奶要把我們宋家的錢給你,但是我們宋家的人不同意,就想出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你簽了字立刻可以走人,要是不簽……”宋思遠靠在椅背上,一副“你不簽你就玩完了”的表情。
時安翻看了文件,才知道外太婆給她留了遺產,怪不得宋思遠會把她弄到這個地方來。
這份文件表明了時安是自願放棄繼承遺產,並將遺產轉贈給宋懷古一家。
“我簽了就可以走了,是嗎?”
對於時安的爽快,宋思遠是沒有想到的,他怔了一下,說道:“對,簽了就可以走了。”
聽到宋思遠的話,時安馬上拿了桌上的筆,翻到最後一頁簽名的地方,剛要寫下自己的名字,卻停了筆。
她抬頭看到宋思遠白高興一場的表情,問道:“我簽了你要是不讓我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