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遲拽著時安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就引來不少目光,最後時安被謝晉遲塞進了他的車上。
“她不見了,肯定會聯係你,她去了什麼地方?”
地下停車場內,燈光不甚明亮,車內更顯昏暗,時安看不清謝晉遲臉上晦暗的表情,隻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氣息。
“前天,是你把清如帶走的,現在你來追問我她去了哪兒,我是不是應該問問你,把清如藏到什麼地方去了?”時安明白過來謝晉遲這麼不冷靜的原因。
許清如不見了,而且應該是主動不見的,否則謝晉遲就不是來找她,而應該去找警察。
女人離開男人不過一個理由,這個男人給了她無限失望,讓她看不到未來,所以選擇離開。
“你們不愧是閨蜜,動不動就玩消失。”謝晉遲冷哼一聲。
“那你是不是像陸南望一樣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大概是戳中了謝晉遲的痛處,他的目光越發淩厲。
在時安以為他要說更加不留情麵的話的時候,謝晉遲開了口:“你被宋思遠的人帶走之前,還有一個人出現,穿著黑色衣服,騎著摩托車。”
在謝晉遲的敘述當中,時安臉色慢慢僵硬下來,他忽然間提起這個做什麼?
“但是你在給警方的供詞裏麵並沒有說起這個人,時安,你維護的那個人是誰?”謝晉遲一雙冷眸掃著時安,仿佛要將她看穿看透,看出她想要維護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沒有那個人。”
“長壽路那段監控是壞了,但是整個洛城的監控沒有被破壞,想找到他……”
“他救了我有什麼錯?”
“那麼,的確是有那樣一個人的存在。”
被套話了……
果然,謝晉遲是他們三個當中最老謀深算,最陰險狡詐的一個。
時安不喜歡他,以前就不喜歡,現在就更討厭了。
“你想從我這邊知道清如的下落,問題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這五年裏麵發生什麼,她也沒有跟我說,你自己想想她為什麼要離開,希望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說完,時安打開車門下車。
她剛剛關上門,黑色卡宴箭一樣地開了出去,一點餘地都沒有留給時安。
長發被車風帶起,看著很快就消失在眼前的車子,時安心中對謝晉遲隻有兩個字的評價——
活該。
但是,許清如到什麼地方去了?她的手機現在在謝晉遲手上,時安沒辦法聯係上她。
那她這趟海城,隻是為了過來取行李?
時安打車去了酒店,她先前的房間沒有退掉,行李還在房間裏麵。
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地上有張小卡片,五星級酒店也會有從門縫中塞進來的小卡片?
她彎腰撿起來,不是她想象中的小卡片,打開來,裏麵是龍飛鳳舞的幾個字。
看完之後,時安把小卡片撕掉,扔進了馬桶裏麵,摁了衝水鍵,小紙片和水一起衝進了下水道裏麵。
但是現在讓時安擔心的是,找不到許清如的謝晉遲會不會真的將時坤的事情告訴洛城的警方,雖然在那場綁架案之中,時坤救了她。但是他黑了長壽路上的監控是事實,如果謝晉遲非要添油加醋說些什麼,時坤坐過牢的身份對他非常不利。
能勸得住謝晉遲的人……
陸南望。
但是時安現在非常不願意去接觸陸南望,每次見麵都是劍拔弩張到失控失控再失控,最後再被現實打敗。就算有再堅固的心理防線,也抵不過這樣一次次的奔潰。
在不想去找陸南望與不想時坤被警方傳去談話之間,時安選擇了後者。
時安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終於鼓足了勇氣給陸南望打電話。
“叔,是我。”
“我知道。”男人的聲音清冷。
聽著他那麼冷淡的聲音,時安感覺自己沒說出一個字,心裏就多了一份不確定,“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什麼事?”
“你要是有空的話,我請你吃飯吧,你不是說我還欠你一頓飯嗎?”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放下了手頭上的事,鍵盤聲停了下來,似乎在認真考慮時安請他吃飯這件事。
“你回海城了?”
“回來了,三叔不是醒了麼,我想過來看看他。”
“明晚沒空。”
“明天中午呢?實在不行,我請你吃早飯?”
“你找我,每天都沒空。”男人把話說的堅決,時安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男人的冷淡。
“……”可真是日理萬機,“我在‘既醉’等你,不管多晚,都等你。”
說完,時安也不管陸南望答應不答應,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