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知道自己幾杯酒下肚,就有些許的醉意,臉上泛紅不說,就連思緒,都慢了半拍。
她看著酒杯上倒映出男人的麵容,腦海中就想著原來不管男人女人,都對長得好看的人沒有抵抗力。
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時安很快地將眼神挪開,總不能因為陸南望長得帥,是她理想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跳進他的坑裏吧!
正好,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徹底地將時安從旋渦當中拉了出來。
她轉頭將手機從桌上拿起來,看來電知道是時坤打過來的,估計他過來了。
時安忽略掉陸南望那道灼熱的目光,從位子上起來,走到窗邊去接了電話。
春末的夜風從微微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吹散時安淺淺的醉意,清醒不少。
“時安,我這邊真走不開,明天我找時間再跟你見個麵。”
“好,我回頭跟清如說。”時安應了一聲,但是不免又開始擔心,“哥,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我總得知道點什麼,才能放心的。”
“別擔心,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行了,先不和你說,我工作去了。”
時安還想再問什麼,但是時坤沒給她這個機會,很快地掛了電話,好像真的很忙一樣。
她就開始擔心了,一直都很擔心。
擔心時坤再做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擔心他再進去,放心不下。
同時,時安想念在紐約的星辰,她已經出來將近一個月,雖然每天都和星辰有聯係,但是總覺得她這幾天情緒不高,她得快點回去了。
兩邊都是最親最親的人,而時安現在找不到一個兩全的辦法。
在時安思考著的時候,忽然間從窗戶上看到了陸南望的身影,此刻,他站在她身後。
時安心頭一緊,握著手機轉身,看著離自己連半米距離都沒有的男人。
他今天穿一套正式的深藍色西裝,合體的西裝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姿,白色襯衫配細條紋領帶。到晚上都沒有褶皺的服裝如同他這個人一樣,一絲不苟。
他嚴肅又正經,刻板又守舊。和他住在一起的兩年裏麵,總是用各種條條框框來限製她。
現在,他看著她,眼神中又透露出那種長輩教育晚輩的神色。
時安收了手機,目光越過陸南望的肩頭,看了眼桌上基本上沒怎麼動的菜,道:“吃的差不多了,散了吧。”
反正再吃下去,桌上的菜也動不了多少,不過是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沒有共同話題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時安剛要走,卻猝不及防地被陸南望拉住了手腕,下一秒,就帶進了懷中。
緊緊地,被他摁在懷中,那力道,似乎是要將時安揉進他的骨血當中一般。
時安感覺身上的骨頭都要被他摁碎了,卻沒辦法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隻有淡淡地煙草味傳入她的鼻尖。
“陸……”
“時安,”陸南望垂首,在時安耳邊說道,聲音低沉而又幹啞,“別走。”
剛想扯著男人的西裝將他推開的時安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推開的手變成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
她身子僵直,所有的情緒都堵在胸口,發泄不出,也消化不了。
他的好與他的殘忍在腦海中交織,過去的影像像放電影一樣地在她腦海當中閃過。
然後……
“你放開我。”時安在他懷中悶聲說道。
她不走留在這邊看陸南望是如何護著他的妻子護著他的孩子的?看他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隻要他高興了招招手她就一定要搖尾乞憐地跑向他?
不,時安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她知道離開陸南望有多痛,同時也知道留下來的痛是失去他的痛的千百倍。
她會權衡利弊,會自我保護。
所以,她不能留下來。
“陸南望,你放開我。”時安掙紮,扯著他的衣服,想要把他從自己身邊推開。
腰間的力道減小,時安推開了陸南望,她伸手抵在陸南望胸口,抬頭看到的,卻是陸南望那張讓時安無法直視的臉龐。
英俊不凡的臉上是時安從未見過的頹然,讓時安甚至有那麼一秒鍾的錯覺,他在懇求她留下來。
他在,挽留她?
……
盤古七星另一個包間,許清如與謝晉遲大眼瞪小眼。
手機剛剛被他收了過去,拿出兩人非要談談的架勢。
“謝總,我明天會去陸氏辦離職,如果您不批準的話,我直接到陸總那邊請他批示。”許清如淡聲說道,早該下的決定一直拖到現在。
“你又覺得哪裏不舒服了?我跟你說過,老大和時安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你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另外,老大沒你想的那麼無情無義。”自從上次在沈長風那邊聽到五年前的事情,謝晉遲覺得陸南望可算是一股清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