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安轉醒。
剛想動一下身子,發現床的空間根本不夠她施展身手。睜眼,看到和她躺在一個枕頭上的陸南望。
時安慢慢想起昨天後半夜的時候陸南望忽然間出現在她病床上這件事,還和她說他正在和盛淺予走離婚程序,想讓她和梁天琛離婚和他在一起。
大概還是因為做了手術,時安一想起那些事情頭就有些痛。一不想,腦袋就不疼。
短暫的思考之後,時安決定還是不要再想。
眼前,便是男人完美無瑕的麵容,五官拆開來看是精致,放在一起看是完美。
一如陸南望這個人的性格一樣,他的麵部輪廓棱角分明,沒有半點多餘。英挺的眉,睜眼的時候能看到他明顯的雙眼皮,還有他浩瀚星辰般的雙眸,隻是現在男人閉著眼,她看不到。
但是時安能夠看到他纖長的睫毛,以及他比女人還好的皮膚。
時安慢慢伸手,拇指滑過他臉頰,觸到他纖長的睫毛。
清晨時分的病房格外安靜,安靜到時安能聽到男人淺淺的呼吸聲,能聽到病房外麵護士輕聲走路的聲音。
從離開海城之後,時安就沒想過有朝一日醒過來的時候陸南望會在枕邊,沒想過陸南望還能觸手可及,像做夢一樣!
時安忽然想起那年星辰出生之後,護士跟她說,寶寶的睫毛很長,長得真漂亮。
那時候時安沒和護士說,孩子隨了父親,她爸爸是個很帥氣的男人。
想起星辰,時安的手下意識地要縮回,卻在手剛剛縮回的時候,大掌就把她的手扣住,男人閉著眼,將時安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強勁有力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襯衫傳遞到時安的手心,又通過掌心傳遞到時安的心髒。
“一大早不睡覺,動手動腳,嗯?”男人低聲開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時安試圖將手從陸南望的手中抽出,感覺到的隻有他掌心燙人的溫度。
她沒開口,暗暗掙著。
男人慢慢掀開眼簾,露出一雙深邃的眸子,那雙眸子當中,還帶著點讓時安意外的……穀欠望。
也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時安明白男人眼底的暗潮洶湧,這更加肯定了時安想要從他的禁錮當中出去的想法。
卻在要踢開他的時候,男人忽然間翻身,將時安壓在身下。
吻,落下。
沒有過多的話語,完完全全的行動派。
本來就因為受了傷腦子有些遲緩,也沒想到陸南望會忽然間吻她,時安現在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在她思考著究竟是推開他還是踢開他的時候,男人的吻已經輾轉到了別的地方。
“你……冷靜點……”
“剛才是誰在撩撥我,嗯?”男人聲音沙啞,“我記得告訴過你,早上別惹火,不然後果很嚴重。”
她那哪是撩撥,隻是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
時安隻看到他越發深諳的目光,眼中一片猩紅。
忽的,男人壓下來,將腦袋埋在時安的脖頸處,在時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扣著她的手往下去……
時安瞬間睜大了眼睛,張嘴想說什麼,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
……
“走開!”時安在衛生間刷牙,男人貼身站在她身後。
鏡子裏麵的男人一臉神清氣爽,外加死皮賴臉。
不知道為什麼就一個晚上,這個男人變成這樣,用放飛自我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剛才,他竟然……
不要臉!
“刷牙,你讓我走到哪兒去?”陸南望單手撐在洗手台上,看著鏡子當中一嘴是泡沫的時安,想起先前在床上她麵紅耳赤的模樣,仿佛他們兩人之間又回到了五年前剛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
他嘴角微微揚起,向時安展示著他的好心情。
但是他心情好,不代表時安心情好。
相反的,她現在心亂如麻,原本的計劃被他的反常打亂,下一步該怎麼走,她完全沒有計劃。
感覺到男人一再地靠近,時安眉頭一皺,曲起手肘,狠狠地往後一撞。
男人早有預料,掌心接住了時安的手肘,“傷還沒好,別做劇烈運動。”
滾,剛才是誰用她的手做了一場劇烈運動的?
時安狠狠地瞪著鏡子裏麵的男人,“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和盛淺予隻是在走離婚程序,還沒有正式離婚!”
陸南望似乎不以為意地挑挑眉,順手扣著時安拿著牙刷的那隻手,時安以為他要把牙刷塞進她的口中讓她閉嘴。
沒想到這個男人腦袋忽然間往前,將牙刷塞進了他的口中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