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宅,沈長風一路跟著陸南希。
“你怎麼對老大……南望和盛淺予離婚一點都不意外。”在陸南希麵前,沈長風不叫陸南望“老大”,因為她不喜歡。
陸南希有份文件忘在家中,讓別人拿去她不放心,隻能自己回家裏取,沒想到遇上沈長風。素來冷靜的陸南希也有無法控製的局麵,便是這個比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陸南望還要小上半年的沈長風。
“你覺得意外嗎?”
“不意外。”
陸南希不再開口,而沈長風已經從他自己的話中得到了答案。
可他不是沒話找話嘛,平時遇見陸南希不容易,就算遇見了,她也會以各種理由和他待不上三分鍾。
“南希……”
陸南希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一臉殷勤的沈長風,“就算南望要和盛淺予離婚,至於這麼快把人趕出去?念衾怎麼辦?”她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陸南望動作太快,就算要給時安挪地方,也不至於不顧他兒子的感受將盛淺予這麼趕出家門。
而且,這麼急著把人趕走,也沒有問過陸正國的意思,陸南望就這麼肯定陸正國會同意他的決定?
“南希,你不喜歡我送你的車?那我送你點別的,鑽石珠寶你看不上眼……”沈長風刻意轉轉換話題。
“沈長風。”陸南希眼神犀利,像是要把沈長風給看穿一般。
先前還嬉笑的男人秒變嚴肅,“其它事兒我能和你說,但這件事,我有作為南望私人律師為他保守隱私的職責。”
隻聽陸南希哼笑一聲,不再看沈長風,往別墅那邊走去。
“哎……”沈長風追上,“生氣了?”
顯然,陸南希並不會生沈長風的氣。
“五年前南望因為盛淺予懷孕了要和她結婚,時安一氣之下去了美國。現在他急著撇清和盛淺予的關係,還不顧念衾的感受。要麼是真的想結束和盛淺予的關係和時安重新開始,要麼就是發現念衾不是他兒子,不然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沈長風一臉“我什麼都沒說這都是陸南希這個女人猜出來”的表情。
當然,看沈長風這個表情,陸南希知道自己猜中了。
“南希——”
“放心,我還不至於拿著喇叭四處宣揚這件事。”陸南希道,“你給南望帶句話,以盛淺予的性格,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讓他自己小心點。”
“你關心他自己去跟他說,我又不是傳話筒。”
“那你當我沒說過。”
“……”
“說起來,時安還挺有趣的。”想起時安,陸南希眼底是少見的笑。
“怎麼說?”沈長風倒是意外了。
可能是正好聽沈長風說起時安,陸南希才想起和時安為數不多的交集。
“那年南望剛剛接下陸氏,四麵楚歌,時安來找我,讓我多幫幫他。”
沈長風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那時候陸南希和陸南望的關係是最緊張的時刻,就連陸氏裏麵都分為兩派,陸南希一派,陸南望一派,水火不容。
“她跟我說,我和南望是親姐弟,姐弟之間就應該相親相愛。”陸南希淺笑一聲,大概是真的覺得好笑,“你不覺得時安很有意思嗎?”
沈長風還真不知道時安來找過陸南希,勸過他們姐弟要和睦相處。饒是他這個既是陸南望同窗好友,又是陸南希追求者這樣雙重身份的人,也沒有勸過他們姐弟化幹戈為玉帛。
因為知道那不可能。
“她可真是一朵奇葩。”
陸南希不置可否。
“你現在打算和南望相親相愛下去?還是……”沈長風帶著試探的口吻問著陸南希,此時陸南望的處境不亞於當年剛接手陸氏的時候,如果陸南希這時候站在陸南望的對立麵,他可真的是十麵埋伏了。
陸南希不答反問:“我要是真和南望兵戎相見,你站在哪邊?”
……
時安回到床上,任由陸南望給她蓋上被子,她還沒從九歲就和陸南望見麵這件事當中反應過來,倒是陸南望,一臉淡定。
“我九歲的時候你就惦記上我,你這人怎麼這麼可怕……”時安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給她整理好被子的男人。
陸南望嘴角抽了抽,“那時候沒看上你,後來你住在這兒的兩年裏麵——”
“那你還是蓄謀已久,處心積慮,不擇手段!”虧她那時候還一心覺得喜歡上自己的叔叔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情,殊不知早已掉入陸南望設計好的陷阱之中。
“時安,我的手段都沒用在你身上。”男人開口,格外地認真。
時安的心咯噔一下,心想著要是陸南望真的把手段都用在她身上,她恐怕被賣了都得要幫他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