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是陸南望的葬禮,就算剛才盛淺予說了陸念衾不是陸南望的親生兒子,在場的人也沒有討論這件事,這是對死者的尊重。
倒是盛淺予,她的出現和她的行為,隻會讓在座的人更加看不起她。
早上的新聞,加上此刻孩子不是陸南望的消息一出,讓盛淺予坐穩了破壞時安和陸南望感情的罪名。
盛淺予看著各色各樣的眼神,此刻的她臉上寫滿了“我無所畏懼”的表情。如果她在乎,就不會在風頭正盛的時候出來。
她看著陸明哲,道:“我也隻是過來送南望一程。”
“不需要。”陸明哲沉聲說道,揮手叫來了保鏢,“把人帶出去,以後不準她踏進陸宅半步。”
在自己兒子葬禮上說出陸念衾不是陸南望的兒子這種話,陸明哲怎麼可能容忍盛淺予繼續留在這裏。
她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說出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來,為了葬禮的順利舉行,她就該被趕出去。
“我好歹也是陸南望的前妻,為什麼不能參加整個葬禮?時安算什麼人,她憑什麼站在這裏,憑什麼?”盛淺予忽然間像是失控了一般,衝陸明哲宋懷玉以及時安這邊吼著,宣泄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原本還安靜的靈堂,因為盛淺予忽然間的發作顯得喧鬧了起來。
“時安十六歲就跟著陸南望,讓一個成年男人對她魂牽夢繞,不是勾引是什麼,還能不能有點羞恥心?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現在是誰給陸南望丟臉了,是——”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盛淺予的臉上,不是站得離盛淺予最近的陸明哲打的,是兩步走上前的時安,毫不留情地將巴掌扇在盛淺予的左半邊臉上。
時安沒有手軟,有多氣憤,力道就有多大。
“盛淺予,這裏是靈堂,我警告過你要撒潑也別在這裏,你還想丟臉丟到什麼時候?”時安很生氣,就算躺在棺材裏麵的那人不是陸南望,但這起碼是一個靈堂,盛淺予的那番話,合適在這種場合說?
“你——”
“我和陸南望怎麼樣,還不需要你來多加評判。我今天站在這裏,比你有資格多了。別說你現在是陸南望的前妻,就算你現在還是她名義上的妻子,我照樣不會讓你參加完整個葬禮!”時安忽然間的爆發,讓包括盛淺予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嚇不小。
然而麵對時安的強大氣勢,盛淺予一時間竟然沒找到語言來回應時安的話。
趁著盛淺予失神的片刻,時安對保鏢說道:“把人轟出去!再靠近陸宅半步,打電話報警!”
“是。”保鏢當即架起盛淺予的胳膊,把人往外麵抬去。
見盛淺予走了,時安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強硬慢慢褪了下去,隻是不放心地朝星辰那邊看了一眼。
她很乖,一直在往火盆裏麵放金元寶,周圍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等時安收回落在星辰身上的目光,才發現陸明哲和宋懷玉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具體是哪裏不一樣,時安也感覺不出來,但就覺得,和往日不一樣了。
時安沒想那麼多,隻是盡力將此次的葬禮做到最好,讓他們都以為,這真的是陸南望的葬禮。
後麵,家屬致辭,陸明哲和宋懷玉各各自述說了對兒子英年早逝的悲傷,最後,竟然讓時安也上去說兩句。
結束之後,親屬送水晶棺材去火葬場火化,最後下葬。
抱著陸南望“遺像”從望園出來的任務落在了星辰的身上,雖然意外為什麼爸爸的照片要做成黑白的,但星辰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努力完成時安交給她的任務,等到結束之後,就能見到爸爸。
車隊從陸宅出來的時候,不出意外地被記者圍堵,所幸陸家這邊安排了足夠多的保鏢,車隊順利出行。
過程很繁瑣,從出殯到火化再到下葬,時安經曆了每一個環節。
如果不是知道陸南望此刻躺在甘棠居接受治療,從第一個環節,時安就會奔潰,就更別說到下葬這個環節了。
她表現得悲傷又堅強,失去摯愛卻又要因為孩子而努力振作。最後陸南謹還說她做的很好,但同時也說,越是這樣,就越會激發盛淺予想要報複的心。
時安明白自己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之中,隻有讓盛淺予再次出手,他們才有可能拿到她犯罪的證據,把人繩之以法。
這一點,時安是同意陸南謹的做法的。
但是時安不想讓星辰跟著她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