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時安實在抵不住困意,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天氣很好,陽光透過沒有拉嚴的窗簾照了進來,在空氣中形成一道光束。
時安想到那天陸南望做了一夜手術的那個早晨,她站在清晨的陽光下祈禱。她想,肯定是老天爺聽到她誠心的乞求,陸南望才會平安度過手術,才會有現在躺在她身邊的寧靜。
看著光束的時安慢慢地回過神來,輕輕地轉身,怕動作太大傷到他,又或者吵醒他。
男人睡得安穩,呼吸很淺,如果不是胸口有規律的起伏,時安會覺得這個男人可能沒了心跳。
盡管睡著了,他的手,還是牽著她的,就這麼牽了半個晚上。
想著……還有點甜呢。
時安想著五年前他們在一起,好像沒有太多的波折。是日久生情的水到渠成,在意識到自己對陸南望不再是小輩對長輩的尊重與敬愛,而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時,她把這種心思告訴了他。
那麼巧,陸南望和她想的是一樣。
便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那時候他們會有同床共枕,但也隻是同床共枕。睡前說晚安,醒來說早安。
平淡中帶著溫情。
時光仿佛倒回到五年前,那些在時安心頭的屬於少女特有的情愫,在這一刻全部都湧現出來。
“叔,現在這樣,真好。”時安輕聲說道,在他熟睡的情況下。
時安深深地凝視身旁的男人,都說喜不喜歡一個人,從她的眼神當中就能看出來。
那麼時安現在的眼神,就完全像迷妹一樣。因為在這個空間裏麵,那些事情都能被拋之腦後,仿佛宇宙間就他們兩個人。
她先前和陸南望說過的,不會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不管是他五年前讓她拿掉孩子,還是他知道陸念衾不是他兒子卻沒有告訴她真相這件事。
有些事情就必須放在小黑屋裏麵,一起封存。
她輕聲從床上起來,想著讓陸南望一個人在床上睡會兒,結果剛剛起來把手從他手中抽走,男人就轉醒。
剛剛轉醒的男人目光柔和,甚至還帶著點茫然無措的感覺,與往日那個高冷霸道的總裁人設,相差甚遠。
也就隻有時安能看到這樣的陸南望了。
“你再睡會兒。”既然男人都醒了,時安把手抽出來的時候,就不再忐忑。
“幾點了?”
“還早,七點過吧。”
“你也再睡會。”
“睡不著了。”時安沒打算再睡會兒,就從床上起來,打算去把窗簾再拉拉嚴實。
在走到窗邊時,看到在別墅外麵巡邏的保鏢,還有遠處路邊停著的警方的車子。
感覺屋外和屋內形成了兩個極端,在這裏,時安可以和陸南望重溫五年前的美好,還能規劃未來。但是屋外就是現實,凶手一天沒找到,危險就沒有減少。
算了算了,一切等到陸南望身體狀況再好一點再說,現在他病情反複,時安也不放心。
嘩啦一聲,時安拉上窗簾,將陽光徹底阻隔在外麵。
不管未來的事情怎麼樣,至少現在,她和陸南望在一起是開心的。
……
時安下樓,問了孫醫生,他說陸南望今天能吃一些流質的食物,時安就開始準備給陸南望煮點清粥。
以前時安是不會下廚的,小時候在家裏被爸爸媽媽和哥哥寵著,十指不沾陽春水。後來又被陸南望寵著,根本沒做過廚房裏麵這些事兒。
但是後來去了紐約,別說下廚了,就連換燈泡通下水道這種事情,時安都能做,生生的從一個軟妹子活成了女漢子。
想想,還有點小驕傲呢!
就在時安準備早飯的時候,從外麵匆匆走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耳麥的保鏢。
“時小姐,外麵有您一個朋友,非要進來。”
時安在這裏待了好幾天都沒出門,不知道的當她是思念過度,躲在甘棠居遠離紛擾。剩下的,就是知道她為什麼會一直待在這兒。
“誰啊?”
“她說她叫許清如。”
時安聽到許清如的名字,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冷靜了半分鍾之後,時安說道:“你五分鍾後讓她進來吧!”
五分鍾後,許清如在保鏢的帶領下,走進了甘棠居。
時安從廚房出來,看到滿臉擔心的許清如。
見到時安,許清如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以為時安在這裏會想不開。睹物思人什麼的,最容易影響心情。
“時安,不管你今天說什麼做什麼,都得和我離開,你不能再留在這裏!”許清如怕時安越待在這兒,越沒辦法走出和陸南望的那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