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似乎有魔力一般,剛才還亢奮的人,現在安靜下來。
是他,是陸南謹。
待人安靜下來之後,陸南謹才扶著她往外麵走。
到門口時,裏麵除了電視機裏麵放出來的音樂之外,鴉雀無聲。
陸南謹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一屋子的人,一個一個看過去,似乎要將他們的麵容都記住。
“記著,有個廢人明天要把你們的公司都解決了。”說完,陸南謹才將程瀟徹底地從包間裏麵帶出去。
包間裏麵一片死寂。
……
陸南謹帶著程瀟出了會所,又讓會所那邊的人將程瀟的小助理送回家。
他陸南謹叫的人,肯定會把小助理平安送回家。
他開車,送程瀟回家。
半路上,程瀟胃裏一陣翻滾,拍著車門要下車。
車子靠邊停,程瀟立刻打開車門,跑到路邊狂吐。
喝了兩瓶多的紅酒,沒吃什麼東西,整個人都快要虛脫。這時候吐出來,胃裏還是難受,腦袋也暈乎乎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
直到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大掌有力地順著她的後背。
“你程瀟什麼時候為了一個投資,竟然要陪人去喝酒?以前還是小演員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拚。”陸南謹蹙眉說道,表情在昏暗的路燈下晦暗不明。
想起來那時候,程瀟不過是個跑龍套的小演員,被一個副導演看上,陪吃陪睡,女二的角色就是她的。
她不答應,還將副導演告到公司去了,說就算不當演員,也要讓更多人知道那個副導演的嘴臉。
其他人都對程瀟說,當女演員,陪吃陪睡都是公開的秘密,讓她別傻了。
她不信。
在被副導演欺壓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陸南謹出現了。
副導演被公司開除,整個星輝如果再有潛規則的事情,絕不姑息。
程瀟覺得,正義始終是站在多數人這邊的。
當女演員那麼長時間,程瀟除了正常的慶功宴和宴會之外,再沒去過任何私人組織的別有用心的餐會。
一開始,程瀟覺得娛樂圈至少還有一片幹淨的地方。
後來才知道,是有人心甘情願劈開一方幹淨的地方讓她待在裏麵,將所有的醜惡都阻擋在她的世界之外。
就算陸南謹重傷成植物人,也有整個星輝的保駕護航。
她遇過什麼大風大浪?
沒有。
吐完,程瀟抬了頭。
“漱口。”陸南謹遞上一瓶已經打開蓋子的礦泉水。
程瀟接過,漱口。之後又喝了幾口,有水珠順著她線條分明的細頸流下,隱如她黑色的低胸長裙。
路燈下,她麵頰發紅,眼神迷離,還沒清醒過來。
陸南謹挪開眼去,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浮動,似乎有些口幹舌燥。
想喝水。
“生活所迫。”所有人都知道她從星輝解約,和陸南謹分道揚鑣,以前給陸南謹,給陸氏麵子的日子已經不複存在。
男人努力將思緒從程瀟性感的身子上拉回來,“缺錢?”
看起來,程瀟是不缺的。
程瀟靠在欄杆上,任江風吹到她身上。
“缺名缺利,缺地位。”程瀟道,“缺你剛才一酒瓶砸在那個老男人腦袋上,頭破血流,他們都不敢把你怎麼樣的魄力。”
程瀟想起剛才的事兒,想起身旁這個“廢人”曾經可是玩轉娛樂圈的大拿。
當年,沒人敢這麼說陸南謹,就算背地裏,都沒人敢。
隻是五年後醒來,他身上少了幾分戾氣。
“剛才已經很克製了。”陸南謹想了想,“不克製的話,他的手應該廢了。”
其實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說現在的他不過是廢人一個,依附在陸氏之下,無所作為。
說五年前他被一個戲子耽誤,五年後又畏首畏尾。
“王總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們那些人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
“沒事。”陸南謹倒沒有將那些話放在心上,“倒是你,一個老板親自下場陪酒,以後別再做這種事。”
本想說,需要什麼直接跟他說。
但程瀟肯定不會接受。
“我自有分寸。”
“嗯。”陸南謹點頭,“聽說你最近在捧一個小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