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你總算是來了。”
陸錦瑟額頭上是細汗,看著周險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就知道傅行止現在有多折騰他自己的身體。
她來了,還特意去醫院將孫醫生一起帶了過來,她不是醫生,沒辦法給傅行止處理背後的傷。
既然他不願意去醫院,那就將醫生帶過來。
陸錦瑟進了公寓,還沒走到傅行止房間,就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做過界的事情,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以後要是不想再進局子,就立刻停了手上的事情。”
“另外,把幫裏聲息的人全部都遣散了,到財務那邊去拿遣散費。”
陸錦瑟還聽著傅行止說了一會兒,在聽到他的咳嗽聲之後,陸錦瑟走了進去,從後麵將他貼在耳邊的手機取了過來。
傅行止本來就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他的手機給搶走,看來是不想活——
“小七?”傅行止轉身之後,看到來的人是之前沒有半點猶豫就離開的陸錦瑟,頓時就將火氣給收了起來。
陸錦瑟看了眼傅行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將他衣領往下扯。
寬鬆T恤,領口比一般的T恤要大一些,但也不至於大很多,所以當陸錦瑟扯開傅行止衣領的時候,另一邊的領口在肩膀處勒了一下。
“嘶……”傅行止五官都擰在一起,“疼!”
衣領拉下來,陸錦瑟看到傅行止後背的紗布是換過的,但隻纏著薄薄的一層,上麵有些許血跡沁出來。血腥味幾乎都要掩蓋過藥水的味道。
喊疼的人沒有把衣領從陸錦瑟手中解救下來,因為後者的表情很糟糕,頭頂像是籠罩著一層烏雲一樣,隨時都有可能電閃雷鳴。
“為什麼不去醫院?傷口感染,還在發燒,你是不是想死在自己家裏?”陸錦瑟音量不大,但看得出很生氣。
要是有可能,估計想把人摁在床上,讓醫生立刻給他檢查換藥。
傅行止的目光越過陸錦瑟的肩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周險和孫醫生。
“乖,別鬧,外人都看著呢!”傅行止伸手提衣領,示意他們兩個現在的舉止過於親密,讓外人看到不好。
門口的周險和孫醫生兩人尷尬地咳嗽一聲,周險順手就把房間門給帶上。
聽到身後的關門聲,陸錦瑟還是沒有鬆開傅行止的衣領。
“你到底想怎麼樣?自己的身體不要了?不要用苦肉計,傅行止,沒用的!”
“沒用嗎?”傅行止看著麵前的陸錦瑟,仿佛在告訴她,哪裏沒用,她現在就在他麵前。
陸錦瑟瞠目結舌。
後一秒,她鬆開傅行止的衣領,氣結。
“好了,我不是不去醫院,是手邊太多事兒。上麵說嚴查,傅家那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洗幹淨,去醫院套耽誤時間。”傅行止怕陸錦瑟一氣之下離開,所以解釋了很多,“剛才你也聽到了,公司一個高層剛剛被放出來,我得去善後。”
有理有據。
“我不是叫了依米過來……”
“你別跟我提她!”不說依米還好,一說,傅行止就像被點著了一樣,“你是不是不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你心裏就過不去了?”
陸錦瑟蹙眉,怎麼又說道這個問題上來了?
“我記得跟你說過,你要是被別的女人往我身邊推,我不管你——”結沒結婚!
傅行止將陸錦瑟壓在落地窗上,手卻體貼地放在她的後腰上,然後將她的身體往自己身上壓。
盡管這人受了傷,力氣卻還是大得嚇人,又因為發燒的緣故,熱量從薄薄的T恤傳遞到她身上。
“傅行止!”
“你要是不記得,我現在身體力行地來提醒你,嗯?”
陸錦瑟淡淡地瞥了傅行止一眼,知道他不過是嘴上說說,但以這種姿勢被壓在落地窗上,陸錦瑟是從心地裏麵感到不舒服的。
“鬆開。”
“不是說以後都不見我嗎?怎麼來了?”
“因為你有一個好手下。”
“你一點都不緊張我?”
“你記得我養的那條狗嗎?十多年了,感情很深,它生病了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了……”
“所以感情也很深。”傅行止打斷陸錦瑟的話,怎麼說呢,和狗相提並論的感覺不是很好。
“孫醫生和我一起來的,你既然不肯去醫院的話,就讓他給你檢查。以後不要讓周險再給我打電話,你的事情不該由我過問。”
陸錦瑟的輕描淡寫讓傅行止隻覺得背後的傷口更痛了,他眉頭微微擰著,繼續壓著陸錦瑟不是,鬆開她更不是。
“小七,我……”傅行止大概是準備了許多話想和陸錦瑟說,但剛剛說了三個字,身上就沒什麼力氣了。
傷口發炎加上發燒的雙重打擊之下,傅行止渾身無力,隻得鬆開陸錦瑟,雙手撐在窗戶上,才不至於因為身體的無力而倒下去。
陸錦瑟這才正眼看了傅行止,一臉的難受。
“活該。”
“……”本以為會得到陸錦瑟的關心,沒想到換來這兩個字,“行了,不鬧了。”
傅行止鬆開陸錦瑟,轉身往床邊走去。
等他轉身之後,陸錦瑟才看到他白色T恤後麵被染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