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遲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往警局去,他找不到,到處都找不到。
毫無辦法之後,隻能去找白以寧,讓她親口說出遙控器在什麼地方。
懷孕的事情是假的,他本來隻想讓衛薇支開白以寧,沒預料到衛薇動作這麼大。
不過不管動作大不大,反正目的達到就是。
但遙控器沒找到這件事讓謝晉遲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氣息。
“晉遲,許清如來過電話,知道你要把全部身家轉給她的事情。”
謝晉遲一邊開車,一邊聽沈長風的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她怎麼知道的?算了,不管她怎麼知道的,她說什麼了?”
其實問了之後,謝晉遲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多餘,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許清如根本不會要。
“她讓我轉告你,她不要你給她分手費,還說非要給分手費的話,她也該給你。”沈長風將許清如的話簡單之後告訴謝晉遲,不確定這話會不會讓謝晉遲脾氣爆炸。
“你想辦法讓她簽字。”
“什麼叫我想辦法?許清如什麼性格你不知道?人家不要就是不要,還能把錢送到人家手上?”
“那是你的事情。”謝晉遲將麻煩丟給沈長風,隨後掛斷了電話。
沈長風在電話那頭一臉懵逼。
謝晉遲現在的確是沒什麼時間和沈長風糾結在財產上麵,比起讓許清如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讓許清如安全。
到了警局,謝晉遲和白以寧在會客室見麵。
“我要出去。”白以寧開門見山,也不再拐彎抹角。
“你不說東西在哪兒,就繼續待在裏麵。”
“我可以等,許清如等不了。”白以寧冷然道,“我想清楚了,那個女人流產,讓我進拘留所,都是你計劃好的,就等著讓我主動交出遙控器。”
其實應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白以寧卻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想明白。
想明白謝晉遲心中的柔軟,隻可能給許清如。對別人,他不會心慈手軟。
“所以,在哪裏。”既然被看出來了,那謝晉遲最後索性不掩飾,比白以寧更加開門見山。
“我說了,先讓我出去,我才可能給你。”
“可能?”謝晉遲冷眼瞧著白以寧,“也可能不給我?”
白以寧心下一顫,被謝晉遲這個眼神看的後背一陣生涼。
她不否認,那便是出去之後,也可能不把遙控器交給謝晉遲。
謝晉遲的眉頭微微皺著,已然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一股子冷厲的氣息。
會客室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與白父白母來看她時不一樣,甚至連監控都關了。
謝晉遲從椅子上起來,繞過桌子走到白以寧身邊。
會客室燈光並不明亮,在謝晉遲站在白以寧身側的時候,更是將會客室裏麵唯一一盞燈的光束給擋住。
白以寧抬頭的時候,隻看到謝晉遲的一個輪廓。
後一秒,謝晉遲便把手放在她的後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剛剛觸到她的脖子。後一秒謝晉遲壓著白以寧的脖子,將她的臉摁在桌麵上。
白以寧是被手銬銬在椅子上的,被謝晉遲這麼一弄,完全沒有任何反擊能力地就臉貼著桌麵。
“謝晉遲——”
“在哪兒?”謝晉遲冷聲質問,原本就冷的會客室裏麵因為謝晉遲的這句話變得更加陰森,“你要不說,就一直在拘留所裏麵待著,你試過待在裏麵的滋味。”
白以寧臉色刷白。
所以,她被關進拘留所裏麵是設計陷害,就連拘留所裏麵那些人整她,也是謝晉遲早就設計好的?
“你在海城去過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沒有。難道你把那東西放回四九城了?不對,你這幾天應該沒機會把遙控器送回去,你也不可能隨便找人拿回去,對你來說,那就是你控製我的東西,一定會好生保管。”謝晉遲冷靜分析著,一邊說,一邊注意白以寧的表情。
她被摁在桌上,明顯的不舒服。
在聽到謝晉遲的話之後,眼神閃爍。
那便是沒有猜錯。
“遙控器不在你家裏,也不在你身上,那你應該親自放在什麼地方。”謝晉遲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放在什麼地方?”
白以寧被壓得很難受,桌上很冷,她半張臉都要麻木了。加上謝晉遲扣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掐死我算了,這樣……許清如還得給我陪葬!”
謝晉遲像是聽了白以寧的話一樣,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似乎打算真的將白以寧給掐死。
“別以為我不敢。”
謝晉遲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怕什麼?
相比較這條命,他更怕許清如死的不明不白。
“那你動手啊,我死了,許清如就要一起死!”
死循環。
謝晉遲找不到遙控器,又不想讓白以寧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從拘留所裏麵出去,但隻有白以寧知道遙控器放在什麼地方,他還得來找白以寧。
思及此,謝晉遲手上的力道在快速加大之後,忽然間鬆了開來。
被放開脖子的白以寧深呼一口氣,她剛才是真的怕謝晉遲一個衝動就擰斷了她的脖子。
她不想和許清如一起命喪黃泉!
謝晉遲低頭睨著白以寧,“你別以為不說,我就找不到。就算是把這海城翻過來,都在所不惜。”
聽著自己喜歡的人拚了命地保護他在意的女人,白以寧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一樣的難受。
“你去翻吧。”
“那你就好好待在拘留所裏麵。”謝晉遲無情地說道,“待會兒就先從我家開始找,最危險的通常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知道我猜沒猜中。”
白以寧臉上很快閃過一抹驚訝,一直注意著白以寧表情的謝晉遲自然沒有錯過她的表情。
所以,白以寧還真的把遙控器放在他家?
得到這個訊息的謝晉遲一刻都沒有留在拘留所,立刻回家!
白以寧看著謝晉遲飛奔而去的背影,憤怒,不甘!
……
時坤帶著許母從樓下散步回來,許母說累了便回了房間休息,她似乎接受了時坤天天的出現,接受謝晉遲不是她女婿這個設定。
時坤在許清如房間裏麵找到人,意外地在房間裏麵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抽煙了?”時坤問道,眉心微微擰在一起,臉上盡是擔心和意外的表情。
許清如回過神來,也沒來得及收掉窗台上用來裝煙灰的易拉罐,順手將打火機揣進了口袋裏麵。
這樣頹廢的許清如,時坤沒有見過。
“剛才看到茶幾上放著,就抽了一支。”許清如淡淡回了一句,因為從沈長風那邊知道謝晉遲的所作所為,心裏堵得慌。
看到茶幾上放著煙,她就隨手拿了起來。
總算是明白謝晉遲平時煩悶的時候為什麼會抽煙,尼古丁在某種程度上的確會減輕壓力。
“以後別抽了,對身體不好。”時坤幾近命令地說道,“把煙給我。”
許是感覺到了時坤的怒意,許清如隻得把煙和打火機一並給了他。
“清如,”時坤忽然叫了許清如的名字,表情嚴肅而又認真,“是不是到現在還忘不掉謝晉遲?”
聽到謝晉遲的名字,許清如臉色忽然間變得很難看,道:“別提他。”
就算那個男人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但一想到當初他對她也算是全心全意,許清如心中就格外矛盾。
最好的辦法,便是再也不聽到這人的名字。
隻要長時間不想起一個人,就會慢慢忘記的。
“其實,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時坤深呼一口氣,他恐怕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我來海城不是機緣巧合,是謝晉遲讓我過來的。否則我怎麼可能那麼巧就出現在酒店外麵,在你最脆弱的時候出現把你帶走。”
許清如還未從上一件事情當中反應過來,時坤現在說的事兒又讓她覺得詫異。
“謝晉遲讓你過來的?為什麼?”為什麼謝晉遲讓時坤過來?知道她看到謝晉遲和衛薇在床上行不苟之事會傷心難過,所以特意找人安慰她?
不……
許清如搖搖頭,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樣。
謝思齊說,衛薇隻是個幌子。
衛薇也沒有真的流產,沒有懷孕。
幌子?
許清如抬頭看著時坤,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剛開始我的確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隻說讓我去酒店門口等你。我等到你,見你失魂落魄地出來,我第一反應就是謝晉遲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情。”時坤道,“但是後來謝晉遲跟我說,他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因為白以寧威脅他,說在你身體裏麵裝了微型炸彈,如果謝晉遲不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