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了。”
“去就去吧,本公子懶得看他那張冰塊臉。”月清絕看著驚魂的背影道。
馬車內。
安文夕頗為閑適的吃起了糕點,左手抵著腦袋翻起了話本,這是北宮喆提前放在車上供她解悶的。
“公主你剛才是故意的?”
安文夕眼皮未抬,翻了頁書,說道:“不然呢?”她就是故意拖住北宮喆的,若是在他趕到清河之前,西楚大軍可以攻下大夏幾座城池,豈不大快人心。
為了照顧安文夕,北宮喆明顯放慢了速度,以至於晚上沒有按照計劃行至城鎮,隻得在樹林子裏將就一晚。
簡單的吃過晚飯,北宮喆進了馬車,他身後的月清絕憤恨的跺著腳,“喂喂喂,這不合適,你去睡女人,留下本公子一個人在這裏喂蚊子。”說著二指又夾死一隻蚊子。
由於安文夕下午在馬車上睡了一下午,這會沒有半點困意,抬頭看了眼來人,一口氣將燈吹滅,扯過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北宮喆一張臉頓時黑成了鍋底,坐在安文夕身邊,將她撈進懷裏,聲音微微帶了些怒色,“你就這麼不待見朕?”
北宮喆將她一起帶進裏麵的軟榻,俯身禁錮著身下的小人,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纏繞著他的鼻端,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欲火,雙手慢慢來到她的胸前,不料卻被她一把按住,接著一隻腳踹向他的雙腿之間。他眼底劃過一抹驚色,抬腿壓住那隻小腳,誰知那竟是虛晃一招,身下的小人一腳踹在了他的腰間。
“北宮喆,你個死流氓,給我滾開!”安文夕抬腳將他踹開。
“砰——”北宮喆撞到了車壁上。
“咳咳……我說那某些人也不注意一點,動靜那麼大,外麵可還有那麼多隻耳朵正支起來聽呢……”月清絕掃了眼馬車,用胳膊兌了兌身旁的人,“青玄,你說是不是?”
“呃……青玄什麼都沒有聽見。”青玄側過身去,他不明白為何堂堂楓月穀的少主沒有半分少主的樣子,而且天天叨叨個沒完。
“無趣。”
北宮喆重新掌了燈,寬敞的馬車內此時隻剩下了他們二人,跳躍的燭光勾勒出他冰冷的側臉,看著他一步步逼近,安文夕微微握緊了背在身後的短匕首,今晚若是他對她再有任何不軌,她不介意和他同歸於盡。
北宮喆向安文夕伸出手,想拉她一同躺下,與此同時,安文夕迅速將匕首抵住他脖頸處的大動脈,速度快到令人措手不及,她冷冷出聲,“別過來!”
“嗬……”北宮喆淺笑中有疑似化不開的苦澀無奈。
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厭惡,她這麼討厭他麼,討厭他的觸碰……
北宮喆迎著刀鋒走進一步,鋒利的刀鋒擦著他的脖子留下了一道血絲,安文夕抿著嘴角,“你若再走一步,我就割破你的喉管!”
北宮喆眼底掠過一絲暗啞,捉住握著匕首的小手,反手將她手中的匕首插進車壁,“不要再挑戰朕的耐心,你當真以為朕是傻子麼?”
“這馬車上怎麼會有蘇牡?”北宮喆漸漸將安文夕逼近角落裏。
蘇牡,食用之後會引起反胃。
安文夕心裏一驚,她明明早就收拾幹淨了,馬車上怎麼會還有?
“果然是。”北宮喆雙眸迸出寒意。
安文夕頓時明了北宮喆是在詐她!
北宮喆捏著她的下巴,怒道:“安文夕,在朕眼皮子底下別想耍什麼小手段!”鐵青著一張臉從馬車內出來,渾身陰鷙的氣息格外駭人。
“這麼大會就完事了?”月清絕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北宮喆小聲對青玄道。
北宮喆冰冷如霜的眼鋒掃向月清絕,令他頓時打了個寒顫,立即閉了嘴。
“連夜前進,十日之內務必趕到清河!”北宮喆厲聲吩咐道。
東方剛現魚肚白之際,一行人抵達了清河,馬車行至最快,安文夕顛簸的渾身酸痛,幾乎天天不怎麼合眼,大大的杏眸下麵一片烏青。
“公主,到了。”青玄提醒道。
歡涼扶著安文夕下了馬車,雙腳踏在了氣清河的土地上。
清河地處邊塞,土地廣袤,與承安不同,這裏的天空格外的空曠,藍天白雲,就連空氣都有一股青草的氣息,安文夕貪戀的呼吸了幾口,長長呼出由於一路呆在馬車上而壓抑在肺腑裏的濁氣。
前麵的那道身影高大峻拔,玄衣獵獵,迎風而飄,渾身充滿著帝王之尊,連夜奔波十日之久,卻在他身上看不出多少倦怠。自從那一晚後,北宮喆便再未踏足馬車半步,也就再也沒有跟她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