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你趕緊去給皇上和娘娘送膳,順便將那長壽麵換出來。”箐姑姑急道。
“是。”
“皇上、娘娘請用膳。”香茗將菜肴、羹湯一一擺下,卻發現北宮喆和安文夕麵前的長壽麵已經空了。她愣了一瞬,立即退了下去。
“箐姑姑,長壽麵已經被皇上和娘娘吃完了。”
“娘娘她怎麼樣?”箐姑姑擔憂道。
“娘娘她吃得好多,吃得挺開心的。”
“真是苦了她了,苦了她了。”箐姑姑眼眶發紅,喃喃道。
陌姑姑望著寢殿久久不語,這次真的是她太急切了。
自此,一連數日,北宮喆依舊宿在了未央宮,如今安文夕風頭正勁,別人就是心中不滿也不敢表露什麼。
八月初十,起程靈丘,靈丘依山傍水,是專供帝王秋獵的皇家園林,不僅風景宜人,且距離宮城不過二十裏路。
一大早,安文夕就被北宮喆叫醒,由箐姑姑服侍著洗漱,更衣,匆匆用完早膳用坐上了去靈丘的馬車。
北宮喆如往常一樣,在馬車上看著折子,除卻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以外,不可否認,北宮喆的確是個勤勤懇懇的皇帝,登基不足半年,已經將大夏一切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條。
安文夕以上了馬車便倒頭就睡,常言春乏秋困,這幾日她困得厲害。好在馬車寬廣,行駛速度不快,她睡得還算舒服。
一覺醒來,稍微有了點精神。
“皇上呢?”安文夕打了個哈欠,她睡得時候他還在身邊呢。
“被彭貴人叫走了,那個狐媚子。”香茗替她憤憤道。
“噗——”安文夕忍不住笑了。
“以後在這宮裏可不許亂說話。”
“奴婢知道,若是有別人在,香茗是萬萬不敢亂說話的。”
“啟稟瑾淑妃娘娘,靈丘圍場到了。”
安文夕由歡涼和香茗攙著下了馬車,一抬頭正看見北宮喆和彭貴人相繼從馬車上下來,彭安容溫順的貼在北宮喆身側,黛眉上都染了喜色,看見她對她淺淺一笑,“嬪妾見過瑾淑妃。”
“皇上。”安文夕福了福身道。
北宮喆徑直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走吧。”
彭安容臉上的笑意逐漸斂盡,看著前麵的一對璧人眼中劃過一抹刺痛。
晟哥哥給她的名單上麵,前麵部分是她們在大夏朝臣中埋入的暗線,而後麵的名單則是讓她一一除去的朝臣。
安文夕一直在腦子裏思考第一個要除去的人——司徒傑,若不是他背叛大安,將大安的糧草全部獻給夏軍,帶領三千將士全部投誠,又怎使得大安不戰而敗?
她緊緊抿著嘴角,一直沒有注意身邊北宮喆的神色,直到手心猛地別人狠狠捏了一下,她才猛然看向他。
“皇上,怎麼了?”她挽著眉。
“朕剛才去了彭貴人那裏,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安文夕愣了一瞬,隨即努了努嘴道:“臣妾當然吃醋了,明明答應了看著臣妾睡,結果醒來人就不見了。”
“彭貴人的貼身宮女稱她身體不適,朕去瞧了瞧。”
“沒有下次。”安文夕如以前一樣張牙舞爪的在他腰間大力的捏了一把。
“沒有下次,沒有下次。”北宮喆笑著求饒。
前方的江向晚看著如普通夫妻間相互嬉戲的帝妃二人,眼底掠過一抹痛色,握緊了手裏的青霜劍。
“微臣見過皇上,瑾淑妃,寢殿已經安排妥善。”
“晚兒起來吧。”北宮喆拉著安文夕走進了淩波殿。
淩波殿向來是帝王寢宮,就是皇後也沒有資格居住,而如今北宮喆竟然要與安文夕同住!
江向晚咬了咬牙道:“皇上,瑾淑妃的寢宮在景春殿。”
景春殿,是除了淩波殿外最大的宮殿,倒也符合她的身份,可是卻是離淩波殿最遠的,安文夕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
北宮喆聞言略略皺了眉頭,“夕兒和朕住一起。”
“可是……皇上,這於理不合。”
“規矩都是人定的,晚兒糊塗了不成。”
規矩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江向晚胸口一澀,她捂著胸口道:“微臣知錯。”
“罷了,你忙了一天了,下去歇著吧。”
北宮喆將安文夕送到了淩波殿,一起用了午膳後,背了弓弩出了淩波殿。
用過午膳,困意襲來,安文夕禁不住打起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