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雲巧不止一次對著天空歎氣,這絕對是上天對她懲罰,懲罰她沒有好好念書,還能安全混個文憑出來,所以才讓她穿越到這個不知道那個朝代小農村中,前世她家是個從父親時代開始發家典型暴發戶,五歲那年全家從農村遷移到了城市裏,父親做是玉石生意。

雖然爺爺奶奶是地地道道農民可她不是,考大學那年爺爺以死相挾要求她不能忘記老本,非要上那個農科大學,許菁興趣不此勉強去了,大學四年一半日子逃課,還有一半日子就是課堂上睡覺,好友曾經說過,她能通過那考試絕對是祖上積德,否則就憑她那寫小抄水平,農科大混十年都混不到畢業證書。

如今她後悔了,早知道有這麼一遭穿越,她就是懸梁刺股都要把每節課都好好聽下來。

雲巧又歎了一口氣,忽然頭頂傳來一記痛,耳旁傳來這具身體娘親花枝罵聲,“死丫頭,又想什麼,還不把這些都弄好了,等會下雨淋到了看我不揪了你耳朵!”雲巧吃痛捂著頭頂,看著拿著簸箕地花氏從屋子裏出來走到雞舍前喂雞,加了手下動作,兩個苞米棒子合著一塊磨,不一會簍子裏就掉了好多。

到中午時間,張家院子裏也生起了火,雲巧妹妹雲苗廚房裏生火做飯了,花氏喂完了雞看到雲巧還那發呆,那高亢地聲音又響了起來,“還不弄,三丫,出來幫大丫一塊弄了,一天到晚想東想西,陳福都已經要娶媳婦了。”

提到陳福,雲巧回了神看著院子裏忙碌花氏無奈道,“娘啊,關他什麼事,我又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去年是誰哭哭啼啼地和我說想要嫁給他。”花氏收了衣服過來指著她腦袋戳了一下,雲巧笑嘻嘻地討好道,“娘啊,那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嘛。”

“呸,你現年紀大了,嫁不出了是吧,我看誰還敢要你!”花氏嘴上一刻不饒人地說著,心裏頭卻為大女兒婚事操碎了心,半年前二柱子家那事一出,就算是自己閨女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那李家丫頭那麼一說,村裏頭就沒人敢上門來提親了。

她這輩子是沒有兒子緣了,生了三個孩子,都不用算,胎胎都是丫頭,花枝都當心頭肉來疼著,哪個都不舍得被欺負了去,可大丫都十五了,村裏頭她這個年紀丫頭,早都已經做娘了。

“不要就不要唄,我還不想這麼早嫁人呢。”雲巧嘀嘀咕咕著,感覺到花氏視線,急忙低頭盯著那苞米粒,好像能盯出一朵花來。

這麼久不見三丫出來,花氏撩開門口簾子就衝進屋子裏,不一會就聽到了誒呀叫喊聲,接著傳來花氏罵聲,“死丫頭,這才幾歲啊,看上誰了你打扮狐狸精一樣,看我不打死你!”

雲巧聽著歎了一口氣,院子口傳來開門聲,一抬頭就看到張老爹背著鋤頭回來了,雲巧頓時心情好了起來,站起身子甜甜地喊了一聲爹,走過去幫他把掛鋤頭上籃子接了下來,沉甸甸地裏麵放了不少剛挖地瓜。

“三丫又做了什麼讓你娘罵了?”張老爹放下了鋤頭到水井邊打了些水洗了手,聽到屋子傳來三丫哭聲,問雲巧道。

“大概又戴了二妹東西。”雲巧癟了癟嘴,將地瓜洗幹淨了拿去了灶間,裏麵冒著一股濃厚煙味,雲巧趕緊將簾子拉高透風,把籃子吊到了房梁上垂掛下來鉤子上,“把這地瓜蒸上,這粥也不夠飽。”

雲苗欸了一聲,從籃子裏拿出幾根粗壯從中切成幾段架了灶鍋蒸了起來,小聲問她,“娘又說三妹了?”

“該,讓她成天對著個破鏡子看。”雲巧自知廚藝不精,幹脆幫她看著火,偶爾塞點柴火進去,另一口灶鍋裏炒是豆芽菜,半點不沾油星。

窮人家苦日子雲巧來了半年是深刻體會到了,餓肚子時候也不是沒有,張老爹心力地想要養飽全家,起初她不是沒有過穿越女來此,定要發家致富想法,可動手能力不行,理論知識又是個半吊子雲巧,嚐試未果之後,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呆著先。

蒸熟了地瓜,雲巧幫著一塊裝盆子裏拿到了屋子裏頭,三丫雲芝紅著眼睛坐凳子上啜泣,擺了碗筷,午飯是煮稠了蜀黍粥,以前爺爺總會說要多吃些雜糧,如今餐餐吃這個,雲巧胃是受得了,嘴巴著實難受慌。